40年河东河西(外一首)
朗诵 /潼河水 作者/ 付金旭
一条河
走在太阳那边
用温软之手抚摸农田
万顷良田稻米飘香
在长满柳树的山上
开出了千年石头
有人说
两岸的月亮圆得不一样
无水的河西人
把牛羊圈圈成圆月
挂在梦里
起风的时候
有人离开村庄
也有人留了下来
沸沸扬扬
捣弄工厂
没有烟囱的村庄
烧得噼啪作响
河岸上建起了高速公路
河流用肩膀当做桥梁
扛起长高的村庄
红石场用一泓碧水
招徕如织的游人
40年
一条河走完了
从低到高的风风雨雨
一个村庄完成了
前世今生的蜕变
40年弹指一挥间
我从蹒跚学步到长大成人
从东方捕捉黎明
整整穷尽我的一生
那年我十岁
那年我十岁
不知道小岗村在哪里
不知道轮胎大得出奇的拖拉机
来自何处
只听到捉篱笆上的蜻蜓时
有人嘱咐不要踩坏他家的园子
只感觉黑夜短起来
父母下地干活不是在黎明
只看到场上的麦堆需仰视才瞧见
那年
父母把裁缝摊摆到了街上
用娴熟的技艺
缝起乡亲们的笑脸
那年
母亲给哥哥缝一件
银灰色的西装
哥哥穿着它在墙根谈论打工的事
那年
我们小学换了泥桌凳
我拿了全班第一
得了大红奖状
父亲割了二斤猪肉
那年过年
爆竹声声响彻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