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看到一展示罕见病患者画作的平台,而我最钟意的,是一幅没有得到多少支持的,三十二岁的男性自闭症患者的墨笔。画面的远方,星轨与数百年前郁郁不得志的梵高的《星·月·夜》不谋而合。“罕见病”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造物主创造的最为讽刺的三个字。它让多少粉墙黛瓦的屋宇,倾于一朝一夕?有人说某一罕见病的发病率和类地行星被太阳的驱逐概率相当,就给了那种患者一个浪漫的名字:被群星放逐的孩子。然而,苦难,即使披上浪漫的外衣,也并不是一件值得歌颂的事情!我见了他们在沼泽里挣扎,呐喊,也见了世俗厚其才而客其身,他们偏偏要迎刃而上;我见了他们被困在大数据算法的怒涛里面,哭喊着要找到一块坚实的浮木,却遍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