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时候有恐龙》。
法国作品。
没有璀璨的得奖记录,两位作者也并非声名鹊起之辈,但这却是一部让我有费心码字之冲动的佳作。
于孩子,它有些《The Croods》(国内引入时译作《疯狂原始人》)式的夸张而搞笑的画风,情节张力十足,离奇却生动;于成人,撇开大开本带来的视觉冲击,它会让你感叹,“忧国忧民”之殇竟可以藉由如此温和无公害的方式演绎,嬉笑之余,你会不由得重新审视自己、以及你所身处的现代社会。
封面,一名头发凌乱,只以兽皮裹体的男性原始人猫腰低头、欲伸手抚触石缝间顽强生出的野花,他怡然自得,完全没有意识到生命可能在顷刻之间消亡——这危险,来自他头顶那只随时踩落的硕大脚掌;封底类似,一名手持武器,或守卫家园、或防范来袭的人儿傲然站立,而随意来他身边小解的大怪物的一泼尿却让他呆若木鸡,毫无还手之力。
那样的年代,夜间娱乐活动甚少,人们几乎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个家族的人都躲在栖身的洞内与洞外百般觊觎的大熊大小眼互瞪。
那时没有冰箱,所以饭菜都不能剩,每一餐都是津津有味。
那时,狗很难遛,因为它们体型巨大且未被驯化。
那时交通欠发达,出门不易,所以人们更加珍惜路途或甘或涩的回忆。
那时,抗生素还未被滥用,得了感冒可能会死,人们也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也对同伴的意外离去发自肺腑地痛哭流涕。
那时,选美很有趣,环肥燕瘦,女性并非美得千篇一律。
那时的“滚石”真的只是“滚”“石”,乐种单一,但人们都用心演绎。
那时,人不比如今这般脆弱,动辄哀叹叫苦心理阴暗;那时没有学校、学得很少,不比现今学术五花八门,所学之人却依旧脑袋空空;那时,小红帽身手矫健,格斗大灰狼不在话下;那时没有网络,人与人身远心近;那时野兽的野蛮无处不在,但来自多媒体的野蛮却并未肆虐,因为电视电脑还没发明;那时,主宰世界的苹果也只是苹果本身,因为它能裹腹,掉在头上还能启发思维,不比如今,“苹果”为首的智能手机操控了人的思想,阻碍了人抬头眼观望周围的视线……
匪夷所思的另类怀旧,与徐鲁先生《听爸爸讲小时候的故事》系列完全不同。
读完没法平静。当然,孩子们不会,他们会一直笑。
——经典之所以“经典”,是因为它们对品性的塑造会起潜移默化的作用,即便他们忘记曾经读过(或者他们年少时你为他们读过)的那些书籍,当他们渐渐成熟,那些经典早已经构建为他们内部机制的一部分恒定事物,长成他们的骨与血。
想起木心先生异曲同工的一首诗,《从前慢》。
《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晨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声只够爱一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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