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不仅具有告诫人们不可玩物丧志的积极意义,而且叙事也非常巧妙。
题为"棋鬼".不从棋鬼写起,却先借他人。单从"棋"字入题。奕棋本是雅事,梁公"日携棋酒,游翔林丘问",更有雅趣。但作者旨在与后文形成反衬,以表明不可沉溺其问,嗜之成癖。这里写得愈雅,愈是说明棋鬼的所作所为的不雅,所以作者写重九登高,饮酒弈棋而雅粕盎然之时,笔锋一转,"忽有一人来",转入正题。
既然爱棋成癖,棋艺想必不错,然而棋鬼下一局,输一局,出人意料之外。作者在这里对他的神情描摹得维妙维肖。输第一局,"神情懊热"。输第二局,"益惭愤",愈是输.愈是拉别人下,直到"不遑溲溺",这段描述特别具有生活的真实性,使我们如见其人。输棋之志,写得逼真,但输棋总是常事,不足为奇,这里作者又出奇笔,因输棋而竟然"神色惨沮","败颡乞救",这又出人意料之外。然后,插入一个马成,这才点明鬼的身份。行文极尽腾挪跌宕之致。
写到这里,作者用"越日"数句,将笔势缓了一缓,通过马成之口倒叙棋鬼的来历。正如作者所说,此人见弈忘死,死后,见弈又忘了转生的大事,最后竟然落个"永无生期"的悲惨结果。这又出于人的意料之外。
我们作这样假设,故事从"某书生,湖襄人也,癖嗜弈"这里写起,写到"中道迁延"处,也就是棋鬼在梁公处下棋,再写马成搜寻,未尝不能成篇。但如此按时间先后重新排列,就索然无味了。同样的"建筑材料"在不同水平的作者的手里.作不同的安排处理,取得的艺术效果是人不相同的。正如鲁迅所言"用传奇法,而以志怪",集志怪,传奇的优点于一体,所以才能在叙事和刻画性格上达到如此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