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之一:
《 风 — 吹不掉的记忆 》连载第一集
作者 — 白眉仙客(马志先)
主播/纯天然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又到了周末,临近下班,我轻轻地推门走进X光室,幽暗的灯光下,几个家伙正躲在最里面的办公桌旁小声嘀咕着什么,不用猜,凭我的直觉晚上肯定是又要宵夜了,
“你们这帮不自觉地东西,这屋里本来就不通风,就知道抽、抽、抽,乌烟瘴气的,挂历都被你们熏的快看不清年月日了,”喉咙像被呛着了,我瞅了一眼墙上挂着1994年字样的挂历,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你来的正好,刚要出去喊你去呢,晚上下班直接去南菜园油专老墙外的红灯笼小酒馆。”
眨巴着小眼睛的岩,用东北普通话发号施令般的通知了我,我分析的没错!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特殊的缘由,周末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愿回家却又惧怕孤独的人,变着花样儿地找些个由头聚在一起筛酒海聊,消遣周末难得的时光,这似乎已约定成俗!
要去的那间小酒馆座落在油专街的中段儿,街的北侧是条旱河,河上游不过一百米的油专大门前,有一座通往学校路的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水泥桥。
不到雨季旱河里没有一丝的水迹,每逢大风天,干燥的河漕里那些平时丢弃的垃圾和干草屑被风卷起,越过不高的河堤在小街上打着旋儿,搞的满街暴土狼烟,一些个没被刮走的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儿,挂在了树枝或线杆儿上像彩旗一样忽拉拉地随风作响。
这里属于城市边缘地带,很少见到扫街人的身影,待扫地风吹过后,街面倒也显得的蛮干净的。由于市政上疏于管理,整条街道像个暮气垂垂的老年人。多少年都是这个样子。只有临街开了关,关了开的小商家们那不断变换的灯箱扁额,偶尔会为这里带来一点儿生气!
看来 小酒馆今天生意不错!可能是守着学校,这里大部分客源都是学生,今天又是周末,学校里圈了一周的学生们条件好些的如草原狼一般红着眼纷纷出来寻找猎物打打牙祭,酒馆房沿儿上那几盏满面红光的灯笼,在晚秋的微风中高高兴兴、左右揺摆地像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酒馆开业时间不长,因为小孙老板是朋友老佟的小舅子,既然老佟打了招呼,且菜的价位还算适中,味道也还不错,反正钱往哪花也都是花,何不捧捧朋友的场子,所以我们便经常光顾此店。
旧房改造的小馆确实不大,几张做旧的木质桌椅将小餐厅塞的满满的,门口靠窗的位置是只能站立一个人的小巴台,巴台的后墙上,栗子皮色儿的木格子里各种的酒水饮料,占据了狹窄的空间,酒馆坑坑洼洼的墙壁被粉刷的雪白。墙上星罗棋布的悬挂着朋友老佟那几件充满个性的根艺作品,给小酒馆凭添了几分沙龙的氛围。
乍一进屋不太适应,烟味、酒味、下水道味直冲我的鼻孔,而突然的一股子带有浓浓的酸臭气味令我顿感有些返胃!过去听跑大车的人说过一段真实的笑话:说是有位嗄古的司机师傅在山里的小饭店吃饭,那天赶巧小店的生意出奇的好,吃饭人是送走了一拔儿又来一拔儿,店主人乐不可支,确也忙的不可开交,可一来二去的过了半个时辰,就单单把这位司机师傅点的猪皮冻和羊肉炒芹菜给忘了,这位师傅的犟劲上来了,“我常年跑这条线,隔三差五地照顾你们的生意,眼见着你们的买卖竹子拔节,就不认识我这个老主顾了,今儿我就是不催,看你啥时候给我上菜!”
你吱一声不就得了吗,偏不!这人要是犟到一定份上,不气死就要冒坏!可后厨的大师傅哪知道这些呀?司机师傅又接着抽了两颗烟,见菜仍然没动静儿,便回车上拿了一罐子臭豆腐返回饭店,指名道姓地叫大师傅给做醋烹臭豆腐,可乡村小店的,大师傅哪听过这道菜呀?不敢妄做!司机说,没办法,我今儿闹小病啦,就想吃这口,你要不会做我只好亲自上手儿了,大师傅认得司机,不敢得罪只得让位,但见他上得灶台,将锅置于旺火之上,下底油,见油欢并起了大烟,便将满满的一罐子用醋调好的臭豆腐猛地下锅,砰的一声油烟四起,乡下的店小,一般都是明灶,顿时满屋子酸臭气熏天,在看屋里的客人们頓时如惊弓之鸟夺路而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