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归秋,真正收获的季节尚未到来
天空这块巨大的磨刀石,正在静候着刀刃
静候着霍霍、霍霍的夜歌响起
最黑暗的角落迸溅起欢乐的火星
雁阵排成之前,翅膀暂时隐形
第一次远行,仿佛行走在某种缝隙里
迈出的左脚和跟在后面的右脚,仿佛还闹着别扭
它不愿意去。它必须去。
那里,不在曾经预演过的情节里,甚至方向也不对
但毕竟是那里。那里比这里远。比这里多一些陌生
陌生。每一次推倒积木
都可以获得的陌生
比如,其中一块是高大的杨树
宽阔的绿叶,牛皮般厚实
夜深人静时,哗哗的掌声带着坚韧,适合一个人默默地听
摇曳的影,映上窗棂,这平白时日的
一点蜜。
会有事物陆续现身
会有得到和失去____再回首时,它们是挂在枝头的旧风衣
鲤鱼在池塘里跳,试图跃起
浓荫下,池水终日幽暗
除了午夜出逃的细碎的月银
月和鱼相遇,皆因好奇心的驱使?
不安分的季节,到处都是不安分的心
如果有人在此时写信,他一定不期待回复
他一定是固执的人。他写得很快,笔尖一次次刺穿了信纸
满纸的问号,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疑惑
它们甚至相当漂亮,惊叹号也是
信中提到的家也是
家。家是一个让人想念又令人失望的地方
如果忍不住了,就回家吧
如果回家,就坐火车吧
靠在窗边,望着原野
泪流满面吧,静静地,一定不要
用力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