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之行

【荷塘“秋之韵”征文】我的故乡之行（散文） 作者阿巧 阅读：804 发表时间2018-08-18 17:57:39 摘要：故乡是一曲悠扬的笛，是一坛陈年的酒，是一轮思乡的月，是一串永远抹不掉的记忆……无论走到哪里，故乡，都让人魂牵梦萦，这是我们生命的根，是一生中最深刻的记忆。 　　 故乡是一坛陈年的酒，是一轮思乡的月，无论走到哪里，故乡都让我魂牵梦萦，这是我生命的根，是我一生中最深刻的记忆。 　　 ——题记 　　 　　 有人居住的家，才会有烟火味道。老家好长时间不住人了，二层的楼房显得孤零零的，空荡荡的院子里有些荒凉。父亲百日那天，我又一次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故乡。父亲的坟头上已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周围被高高的玉米棵包围着，犹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们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我履行着自己的诺言，每个假期都要在老家住上一段时日，可惜父亲已长眠在这片他热爱的土地上了，我只能在回忆里找寻他的足迹。照片里的他，红色的缎子棉袄，黑色的小毡帽，笑容满面。那是两年前他和母亲在村东头照的一组生活照片。细细看着照片，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父亲生前最疼爱母亲了。记得去年冬天母亲的腿意外受伤，不得不躺在医院里。伤在母身，疼在父心。父亲在家里忐忑不安，拿着个手机不停地拨打二哥的电话，询问母亲的病况。我们考虑到父亲拄着拐杖行动不便，最重要的是怕他伤心，不想让他到医院探望，父亲却像个孩子似的哭泣。母亲出院后腿需要锻炼，父亲就用自己的拐杖帮母亲一下一下地拉伸。 　　 如今父亲不在了，我们替他来疼爱母亲、照顾母亲。 　　 村西头的庭院里，勤快的二嫂正用小水泵抽水，冲洗院子，洗刷衣服，晾晒床单，为我们在家居住做好准备。二哥怕母亲和我们受热，专门从县城买回一台新式的柱型空调，让本家孙子明会连夜装上。 　　 院外是母亲曾亲手种植的几株翠绿的竹子，列队站立在门前，好像在欢迎我们回故乡。它细长的叶，指头肚粗的竹竿，长得非常茂密，惹得小狗跑到它下面乘凉。东边是军婶种的两棵漂亮的木槿树，粉色、紫色的花连成一片，像漂浮的云，像淡紫色的梦。 　　 门口的核桃树郁郁葱葱，在院子里洒下一片阴凉，高高的枝桠上面结满了绿色的乒乓球大小的果实。小枣树在父亲去世时曾因为碍事被伐掉了一枝，另几枝上面的枣子密密麻麻的你挨我挤的，把树枝都压弯了。石榴树上的石榴，脸红通通的，像喝醉了酒一般随风摇摆，憨态可掬。爬到二层楼栏杆上的葡萄，粒粒晶莹，甜滋滋的。小燕子把窝搭在门口的房梁上，忠诚地守着这个家、这个院子。母燕子辛勤地在外觅食，找到虫子叼回来，喂给小燕子吃。三只小燕趴在窝口叽叽喳喳地叫着，等待父母归来，多像小时候的我们啊！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想起去年秋天的这个时候母亲还健健康康的，她脸色红润步伐从容，看到我们回来，她还拿棍子去打枣子给我们吃。父亲还在院子里锻炼身体，一圈圈地行走，可今年却物是人非了。 　　 一年的时光，母亲仿佛一下老了许多，背驼得更厉害了。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精神恍惚了好长一段时间，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卧床躺了四个月后，她拄着拐杖终于能走路了，只是还离不开人照顾，需要人陪伴。 　　 白天，母亲喜欢坐在院子里，抬头望高远的天空的白云，她一定又想到往日有父亲相伴的幸福时光。生活在这里慢了下来，我也和母亲一起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夜晚，院子里的草虫鸣叫，仿佛过去的童年岁月又回来了。院子里的樱桃树因为被枣树和石榴树罩着，很难再生长了，二哥就把它挖了出来，用土平整之后，我从村东头商店里买些荆芥籽回来，把它均匀地撒在上面，每天给它浇水，尽管不是种荆芥的最佳时节，两天之后它还是破土而出，长出了两小片小指甲盖大小的嫩叶，接着又长出了两片新的叶子，四目相对，像极了四叶草。过了十来天，它已长得枝繁叶茂一片葱郁。母亲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拄着拐杖出来，看荆芥长大一点没有，看看是不是需要浇水。 　　 我负责做好一家人的一日三餐，母亲坐在枣树下的板凳上一边饶有兴趣地看我做饭。我把从院子里掐来了嫩荆芥一点点地清洗干净，然后给母亲做荆芥卷馍，母亲吃得很香甜。闲下来我就给母亲洗洗澡洗洗衣服，听母亲不厌其烦讲述她过去的陈年旧事。 　　 我家院子门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地伸向远方，村里人下地干活的必经之路。路两旁种植着大片大片的玉米，苞谷籽粒饱满长势喜人。院子外面是超弟家的玉米和豆子，弟媳在地边上种植一些蔬菜，几棵茄子，几棵番茄，还有辣椒。看我们的车经常停门口，怕我们没有菜吃，她时常摘给我们吃。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邻居们经常送来一些自产自销的农产品。超弟媳送来了一瓶自家磨的小磨油，大嫂送来了自己生的绿豆芽和地里种的豆角，站文媳妇送来了他们家种的粘玉米，献杰弟媳把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水灵灵的萝卜，非要让我们尝尝鲜。姐姐专门送来一些吃的喝的，妹妹妹夫一家几乎每天都来看望母亲。 　　 门口的叔叔婶子们也非常关心母亲的身体状况，经常来嘘寒问暖，让我心生感动。这种邻居间的亲情，千金难买，弥足珍贵。 　　 立秋之后，天气渐渐变凉了，我们一家也要离开这所大房子回到城市生活了。那天下午，大嫂开着三轮车把母亲和要用的东西拉回她的家。要走了，母亲眼巴巴地坐在沙发上，四顾张望着，她不想离开这个她居住了几十年的家，我忍不住一阵心酸…… 　　 秋意凉，燕南去，空荡荡的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她在等待，等待主人的再次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