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9月23日前后,是秋分,到了昼夜平分之时。现今,北半球很多国家依然是“一刀切”地以昼夜平分日(相当于春分和秋分)作为春季和秋季的起始日。诗云:“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在诗人眼中,似乎是中秋满月将秋色平分。实际上,真正平分秋色的是秋分,“昼夜均而寒暑平”。
木犀热
农历八月,雅称桂月,秋分恰是桂香时节。
秋分时节,南方往往依然暑热未消,还难以把每只秋老虎都关进笼子里。旧时,人们把这时的闷热天气,称为“木犀蒸”,闷热都被说得如此文雅。
秋分的云
“秋天来得早,云彩质量好,赶紧摘几朵,回家做棉袄。”俗话说:“二八月,看巧云。”夏季,要么是“自我拔高”的积雨云,黑云翻墨、惊雷震天、白雨跳珠;要么是“平铺直叙”的层(积)云,沉沉地密布着,整个天空都不会显示,雨下得拖泥带水。避之不及,怎会有看云的心情?!
到了秋季,水汽蒸发减少,而气压梯度加大,大气的通透性和洁净度提高,流动性增强。总云量减少,其中高云的比例增加。由厚重改为轻灵,高天上流云。此时的云,宜人而不扰人,如丝如缕,淡薄、高远,纤云弄巧,更具动感和色彩,更可谓“云彩”。且“鸿雁二月北上,八月南下”,所以古时,二八月,看的是流云、飞鸿的时令之美。
“二八月,乱穿衣”,乱穿衣的时节看巧云。秋天,给人一种高峻邈远的感觉,能见度提高,通透、明净、干爽。秋毫可以明察,秋水能够望穿,长空万里,云无留迹。所谓秋高气爽,因为温度降了,于是气爽;因为云量少了,于是秋高。尤其是低云量的锐减,使得即使有云,也大多是灵动的白云,高洁淡远而不沉闷压抑。所以才有“短如春梦,薄如秋云”的说法。
秋风秋雨
云由浓到淡,草木由密到疏,少了繁花缛叶。“天长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时候。”天与地,都在做着减法,都开始变得简约和静谧。
季风气候,季节更迭往往是从盛行风的变化开始的。风,应约而来。
秋色从西来,苍然满关中。秋风万里动,日暮黄云高。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
秋天,作为一个过渡季节,远比夏或冬短暂,却是诗词歌赋的丰产季节,一如作物。秋兴秋悲,乡愁心事,家国情怀,我最喜欢那一句:“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疏朗时节,快意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