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儿,院里的几位小朋友聚在一起跨年。那时候,大家还不知道疫情。初一凌晨回到家,直呼太兴奋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和朋友们一起熬年。第二天,一醒来,就封门闭户了。
这一闭户就是一个多月,大人们还有绕楼散步的,楼上的小朋友一个下楼的都没有。今天,冉冉问:你们是不是上楼玩儿了?咱们一起行吗?
于是,约了中午一起玩。考虑到冉冉下楼再上楼,太麻烦,约到了院西头的停车场。
男孩子一起玩儿,当然是玩枪。快一点的时候,小朋友把枪、弹药箱、标靶、磁铁、口罩都备好,放在门口。时间一到,就带上口罩,带上装备下了楼。
停车场北面是个大铁门,常年锁着,刚好可以贴标靶。贴好标靶,掀开弹药箱,两位小朋友拔下弹夹,轮流装弹,打靶。同时打,轮流打,五发射击小竞赛。打靶时,一个多月没见面的两个小朋友,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靶场东边的空地上,有一把旧电脑椅,天晴时,可能有院里老人坐这里晒太阳。椅子再往东,靠着车棚西墙,有个花盆,盆里的菊花一点影子也没有了,显得那棵小树形单影只。小树一片叶子也没有,枝桠很稀疏,看不出来是什么树。凑近时,细细的枝头上,新生了一个尖尖的芽,芽不大,比黄豆大,比花生米小,绿绿的,还有一点像荷花苞。顺着树枝杈找一找,几乎每一枝都发了绿芽,高高低低,点缀着小树,像星星。
打了一会儿靶,扔了一会儿飞机,两位小朋友约定的时间就到了。分别前,问冉冉:要不要喷一喷酒精。冉冉伸出双手:我家也有酒精,进来出去都要喷。喷了双手,喷了衣服,喷了装备,两位小朋友互道再见,各自回家。
——山外青山之2020022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