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日
文 张克勤
晚,十点多,
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了,
‘大伯,奶奶感觉不舒服,
小侄在呼唤,
谁曾想,
天塌在即,
片刻,大雪纷飞,
兄妹七人四媳
陆续赶至榻前,
拉住老娘手,
老娘不急不躁,语音平和,
“勤,哪里也不去了,活不成了,”
十余人轮流拉住老娘的手,
儿媳女最后只听到这十个字,
问及哪儿疼痛,
回答‘感觉不到不舒服’
医生拔脉摇头,
十余人无助,
谁能救我娘……
我无助,悲哀……
零点五分至十分脉搏渐渐……
天塌了,雪越下越大,
泪流满颊,心在淌血……
哭天,天不应,
呼地,地不灵。
真的:群山披素玉梅含孝意
溪水悲鸣杨柳动伤情
时光流逝,
又是银砂在飘落,
刻骨铭心的灰暗日,
走进老家,
老屋依旧,
娘……没了应声,
屋……空荡荡的,
院子荒了,
那棵石榴树也无精打彩,
在诉说:别喊了,
没人管了,
她不知去了哪里,
走也不说一声,
我也好孤独
我也没人说话了,
想看看她无从寻找,
我娘去了哪里,
现在又在哪里,
我不知道,
苍天你告诉我……
我恨你苍天,
我恨你大地,
天把老娘带走,
地把老娘掩埋。
站在坟头,
我看到的是黄土塚,
我看到的是坟头冰冷祭石……
仰望苍天,
我问乾雨:
你能告诉我老娘现在如何,
她在哪里,可安好,
乾雨曰:你看不到,
一切安好,
今世缘,来生再聚吧!
我问风:你带个信吧!
先问安,
把银钱食品给老娘带上,
把过冬御寒棉衣带去,
再替我问一问老娘: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