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青
王乐群
你见过冬青吗,那严冬白杨林梢头缀着红红浆果、展着翠翠嫩叶的冬青?
远远望去,像一抹朝霞,点染林带,令人顿觉一股暖意漫延心头。
那是几年前的早春二月,我去方正采访在那里勘测地下油层的大庆物探地震队。在司机师傅的驾驶楼里,我看见从树上摘下来的几束冬青。司机师傅告诉我,这种植物可以治疗冻疮。
最初,我向司机师傅要了一束冬青,是为了带回家插在花瓶里,当作观赏的盆景。
晚上,在地震队员宿舍里,我看见司机师傅用冬青熬的热水为队员泡冻伤的脚。
此刻,我才领悟,我的审美情趣与司机师傅是多么不同。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束冬青,默默地放进热水盆里。
次日清晨,在茫茫雪野和松花江冰面上,地震队员们扛着测线,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他们之中,有男队员也有女队员,狗皮帽子上结满霜花,鼻子和脸颊冻得通红,橘色的工服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耀眼。他们多像高挂林梢的冬青啊!
他们傲雪凌霜的品格,他们笑对严寒的气质,在我的心灵之瓶,插上了一束靓丽,一束馨香,一束北国红豆般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