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三峡(散文诗)
文/兵相
不能成为浩浩荡荡,就做一朵浪花,柔软细波能推开万重山。
山总是卖弄姿色,总是搞不定巫山的云,总是在云雾中迷失。
神女身无分文片瓦,却很富有。拥有云,拥有雾,拥有青山一片,神话八百,诗赋三千。还有为她而蓝的江水,可以对着梳洗打扮,也可以对着哭泣。
瞿塘峡总是切断我的目光。展开“百元人民币”,夔门就骄傲起来。但要过夔门,水要瘦身,风要侧着身子。
江山早已更替,有人还在白帝城安排后事,也不问我们,今昔是何年。一个王朝,就此别过。
不能拒绝的是心潮澎湃。就做文客骚人模样,站在诗城城头,看大江东去,吟长风,揽几幅江山,再借一叶轻舟,猿声里过万重山。
随云朵降临西陵峡。江水平静地呼吸绿色的风,“石牌保卫战纪念碑”指向天空,血染过的石头还守在原地,至今没有后退一步。
醉不醉都在山水之间。一队彩色的山歌,披着彩云出嫁了。
你若来,我带领青山绿水迎接你,共饮三峡人家的迎宾酒,迎娶美丽的土家族姑娘。
一定是情不自禁了。那就跟着江水走进三峡大坝,变成高高扬起的洪波,随大江东去,追逐吟诗诵赋的百舸争流,不在两岸的万家灯火中迷失,就在千里稻花香里醉倒。
我的梦在三峡行走,三峡在我的梦中流淌。
看水岸结缘,激烈又缠绵,恩怨不离不弃。有说不尽的坎坷,道不完的潮起潮落。数多少浪花,说多少风流,多少过路的王朝。而江水奔流不息,“沉舟侧畔千帆过”。
我不是英雄豪杰,更无带甲百万,战船千艘,也无改天换地的豪气,我只和江水保持同一个方向。
我想召集各路风流,传说和神话,一起驾长风,波澜壮阔。
敢问每一波浪,每一座山,我是多少位行走长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