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普通话是一杯水,方言像母亲煲的一碗汤。
水是必需的,尤其生存在偌大的城市,人们都有自己的故事与言不由衷,也有自己的需求和迫切,所以需要像水一样直白、简单的普通话来促成交流。
记得一个东北大哥参加了好几期普通话培训,他的目标就是改掉他的口音,他发现自己说话时总有人觉得他在演小品,又或是觉得他的沟通不够严肃。
还有一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家乡的姐姐,当我迫不及待想和她讲方言时,她拒绝了,她说自己太多年不讲方言了,不太习惯。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另类的“近乡情怯”。
母亲煲的汤,则是内心最为柔软的部分,也是可以完全卸下防备的,乡音确乎如此。贺知章那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乡音,打在心灵的记忆印记。在慌忙的他乡、咫尺的冬季,如若听到几句乡音,一下子感觉回到了家乡。
多年前看过一个视频,冬天的东京街头,一个男孩唱着“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对面的女孩早已泪崩,大声回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粤语的一唱一和,抑扬顿挫,唱着默契的心酸与坚强,以及那些共有的青春记忆。
最近公司附近开了的一家米线店,店主是家乡云南人。每次听店员之间用方言交谈,都忍不住也说上几句方言。一来二去,每天去,他们都会不自觉地和我讲方言,“你什么回克?('克’即‘去’的意思)”“今天的米线,不有腌菜了!”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心生温暖。
他乡遇乡音,遇一阵落寞,亦遇一种默契和安心。在乡音里,重觅家乡那山、那水、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