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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耳暖夜
天黑和孤独都很美,能否把耳朵借给我听我说尽岁月的情话~
文来自:
作者:我是有期
(再喜欢也不要旧情复燃)
也许你也在等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也在等明知无结局的结局。
你也在等人。
我的青春苍凉如水,一厢情愿也历经了青涩懵懂。
因内向自卑,二十二岁正2008年,正和2008年的那场来的更晚一些的雪,我才遇到初恋。
我的初恋是位大叔,大我7岁。我们相识于相亲网站。
我和他同在深圳,我大四,而他是建筑师。
2008年注定不平凡,冰雪灾害、汶川地震、金融危机等不可抗力事件突如其来,顷刻家破人亡、生死离别、沦落街头。而我和大叔在一起,十指相扣,听着彼此心跳呼吸声,我竟会幸福地流泪。
他知道我喜欢喝酸奶不喜欢喝纯牛奶,知道我吃辣会长痘坚决抵制我吃辣,知道我不喜欢吃芹菜、香菜、鱼腥草冲鼻的菜,知道我不喜欢吃刺多的鱼,知道我不喜欢吃内脏,知道我有起床气,知道我睡觉会说梦话,打呼会把自己吵醒。
当我蓬头垢面抱着薯片看《对不起,我爱你》大笑大哭的时候,大叔早已头发一丝不乱地梳在脑后,一米八的身高围着我买的粉色Hellokitty的围裙,正创新菜的做法,得符合少油少盐少味精养生标准。
“大叔,我跟着你活得都像老人。”
“你要是只想活到100岁那就尽情地吃。我可想活到150岁。”
我噗嗤一笑,“我也要活到150岁,我们互相折磨到白头啊。”
大叔是天秤座。
“奇怪,你为什么不是处女座。”
“我为什么要是处女座?”
我翻了翻白眼,“地上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容忍还不是处女座?”
我又两眼放桃花,“不过咱们可是天地绝配的星座,难怪我对你一见如故。”
大叔学着贾宝玉的语气,“这个妹妹我也曾见过的。”
春节,他带我回去见父母。
他家是离小县城还九曲十八弯的小乡村,公交都不通。
“你后不后悔跟了我?”
“不后悔,我愿意。”
他会紧紧搂住我,“我会努力挣钱,就在深圳买房。”
我含泪点了点头。
回来后,大叔突然说,“我妈说你太小,可我年纪也不小了。”
我一把抱住他,“可这有关系吗?!”
“以后你找一个比我年龄小的也完全有可能。”
“你不信我?!”
“我不知道。”
“你相信我!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等我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嗯。”
大四下学期实习,全班去了学校设在广州的实习基地。
广州和深圳隔着不过半个小时的高铁,可我觉得像是隔了几个太平洋。
他深夜打来一通电话,我抓着电话,迟迟没有回复,眼泪簌簌流下,电话那头是大叔的一句句对不起。
我感觉,太平洋的水带着寒冬腊月的刺骨把我吞没,我不停地抓着胸口,似要剜出自己的心,让他看看,我这么爱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大学同学聚餐,喝多了酒,和前女友发生了关系。
“我怕她会怀孕,我想再等等。”
我抑制住情绪,“你不是等不起吗?”
“可她怀孕了,我总不能不管吧!”
“……”
“你等等我好不好,你信我好不好?我真喜欢的是你!”
我摸了摸泪,“嗯,我信你。”
……
几个星期后,大叔抱着我跪坐在跟前,声音喑哑,“ ……她怀孕了。”
我放下剃须刀,用手擦去他脸上的胡须,捧着他的憔悴的脸,“你瘦了。”
“你信我,我现在已经对她没感觉了。”
“我信……那这个孩子怎么办?”
“我想打掉,她硬要生下来。”
我挤了挤笑,逼回了眼泪,“那就生吧,只要孩子一生下来,你和她断绝联系,我什么都不介意。”
他一走,我抱着头,蹲在墙角,浑身颤抖任泪水肆意。
我等他。却等来,他领证结婚。
我跑去找他,他把我的东西全打包了,放在了门口。
我哭惨了,眼线顺着眼泪鼻涕全进了嘴里,真不是什么滋味,“我说了我不介意!你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孩子需要户口,我得和她结婚……你还是走吧。”
他关上了门,我就站在他门口肆无忌惮地哭,路过好心人递来纸巾。
大叔他肯定听得到,不然我怎么会听到门里头传来一声娇滴滴地问,“门外头谁啊?”
他怎么可以比素未谋面的路人冷漠。
他只要说一句,“你等我。”
我可以一直等。
我两手盖住眼睛,眼泪多得就像是被人割了大动脉止不住地淌。
实习期一结束,大四毕业。
吃喝拉撒一直陪在身边的舍友帮我度过了这段艰难岁月。
舍友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出发当晚,大叔打来电话。
我迟疑着,舍友一见着来电提醒,没好气地挂掉了电话。“他还敢找你。”
不顾及气冲冲舍友,我还是拨回去了。
“我想你。”他说。
心底一把死灰又燃了起来。
他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梦见你……我想去见你。”
……
即便上天给飞蛾一次机会,它还是会扑火吧,谁让那光和热迷乱了心智。
舍友们个个不开心。
小乔心口直快,“你再和理不清,你就是犯贱!你就当了小三!”
“他说让我等三年,等孩子离了母乳,他会和她离婚。”
“别把自己弄的跟婊子一样!”
我不知道,只知道我爱他。
那么多人反对,可我像了着了魔障,义无反顾扑到他怀里痛哭。
可还有个女人单薄地站在雨里,无助哭得晕倒在大叔怀里。
恍恍惚惚,我失魂落魄道,“她一定很爱你。”
“小秋……
我朝自己挥了一刀,很快又利索,斩断所有的幻想与等待的血管,血肉模糊。
有人说,放过他,就是放过自己。
一夜之间,人就这么突然长大了。人啊,果然是奇妙的生物。
爱过恨过期待过失望过,像是耗尽了一生的精力和感情。
我沉寂了一段时间,去远方,读书,一边旅游一边途牛网站写写软文赚外快,成了专栏作家。
我在远方,想起种种,不是难过,而是自豪自己也有故事的人,自豪曾奋不顾身飞蛾扑火那么勇敢的自己,自豪现在的自己干着喜欢的事,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
我还是会等,等一个等得起的人,等一个让我活的漂亮的人。
开始的我喜欢张爱玲,她说, 爱一个人可以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但后来更喜欢舒婷,她说: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你能爱的义无反顾,但我更愿你,与其爱的卑微,不如活的漂亮,会有更好的人爱你。
我希望千帆过尽,是海阔天高。不是青藤交缠互相折磨到白头,而是十指相扣,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我希望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有酒有肉有天涯,拿的起放的下,潇洒在这人世间走一回。
谁也不能活着离开这世间,纵使世事艰难,漂亮的你、潇洒的你、帅气的你一定会有更好的人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