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人心—《梦》

梦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切如初。 老房子，小巷子，我抬头，天上是翠绿的竹，我低头，脚下是泥泞的路，我记得这里，沿着这条坑坑洼洼的小道一直走，是爷爷的老家。 那只小黑狗朝我叫，我假装拾起一块石头要砸它，它果然又被吓得一哆嗦，把我逗笑了，等到走近后，还是一个劲的对我摇尾巴。 你好乖，真乖，我一再表现出自己并非好人，你依旧愿意亲近我，这迟早会付出代价的，后来，他们为什么要杀掉你，然后吃掉你？你明白了吗？ 院子外有一条浅浅的水沟，里面有青虾，小鱼，和蚂蝗，鸡鸭聚在这里找水喝，水很干净，清澈见底，以前我的眼睛很好，一眼就能找到鱼虾，硕大的蚂蝗更逃不出我的法眼，我拿树枝将蚂蝗夹出来，丢给小鸡吃。 我曾觉得这些小家伙很可怜，那么小就要在外面流浪，自己找东西吃，没人照顾，后来爷爷说：“它们会跟在母鸡后面，母鸡会带它们的。”记得有一次，我盯着一只小鸡看了一下午，它太邋遢了，一边吃东西一边拉屎，见到什么都要去啄几下，如此饥不择食，傻的可爱。 土鸡很好吃，味道鲜美，不用什么佐料，是本质的好吃，鹅也很好吃，慢慢炖，汤很浓，肉很烂，老人家都能嚼的动，街坊四邻的爷爷奶奶们吃的很开心，他们年轻时很精神，背不驼，头发不白，眼睛也不是眯着的，牙齿齐全，除了笑纹没有皱纹。 以前脑子里总有一个问题，遗像上的人，离我很远，那是前辈，上一代，乃至上上一代的人了，后来，经历过一些亲人的离世，我才知道，那些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也是生活照。 昏黄的小灯泡，发出的光刺穿瓦顶的缝隙，外面似乎在下雨，滴滴嗒嗒，四周的墙壁残破不堪，上面有我九岁时的“画作”，风从木门吹过，吹的窗户一阵响动，真令人怀念。 饭桌上很热闹，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只知道意思大概是叫我多吃点，我好久没有吃过那么饱了，气氛很诡异，但是很温馨，我再也忍不住了，此时此刻，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