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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庭院内,用一个真珠贝开始挖坑。
这是一个大而光滑,边缘尖锐的真珠贝。
掘土时,贝壳的背面映照着月光,闪闪烁烁,四周逸散着泥土的味道。
没过多久,深坑挖好了。
我将女人放了进去,再用柔软的细土轻轻地覆上。
覆土时,月光照耀在贝壳之上。
然后,我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星尘碎片,轻轻地放在泥土之上。
碎片是圆圆的。
或许是在从天空漫长的坠落中被磨去了棱角吧。
我这样想着。
把它们抱起搁在土堆上时,胸口和手心略微感到了暖意。
我坐在青苔上,这样想着:从今往后,我就要这样等待一百年啊。
我抱着胳膊,眺望圆形的墓碑。
这时正如女人所说的,太阳从东方升起了。
是一个又大又红的太阳。
之后,又如女人所说的,赤红的圆静谧地从西方落下了。
第一天,我数着。
之后,太阳又晃晃悠悠地升起,然后再默然沉落。
第二天,我数着。
就这样默默地数着数着,不知不觉我已忘记究竟见过几个红日。
无论如何数着,数着,无穷无尽的红日依旧不停地从头顶越过。
然而一百年却还没到来。
到头来,眺望着青苔丛生的圆圆的墓碑,我心想是不是被女人欺骗了。
眺望着,墓碑下突然朝着我的方向伸出一条青茎。
眨眼之间,它伸长到我的胸前,停了下来。
恍神间,摇摇晃晃的瘦长青茎的顶部,微微倾斜的一朵细长的花蕾抵在了心口,欣然绽放。
洁白的百合散发的彻骨清香萦绕在鼻尖。
从遥远的天际,落下一滴露水,打在花上,使其悠悠摇晃起来。
我垂下头,与带着冰冷露水的洁白花瓣亲吻。
意犹未尽地从花瓣上移开脸旁时,远方的空际,一颗星辰在独自闪烁。
“一百年已经到了啊。”我此时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