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神灵

红叶神灵 金家 戊戌年九月二十日，霜降后第四天。一好友说：有首届洛神红叶美食节赠票，要过期。有朋友回应：都下午了！太晚了吧。我难掩对红叶的神往，促其成行。寨门外驻车，已是四点钟差一刻。 神灵寨，神在石，灵在水。前半程，溯沟赏溪观石瀑，后半程，沿寨岭看山览全景，景区规划为二日游。十多年前的春天，和同事过小桥，走栈道，踏石阶，登云梯，极目天际。那时候女儿上小学一年级，她穿着红衣衫在前边跑，我带着水、食物和担心，只有在后面追。早上八九点进寨门，再回到寨门阳光已在山巅。傍晚回到县城，女儿还要去量贩，我已是不愿再多走一步了。此后，虽多次到神灵寨，只是在下面看看岩石会会溪水。最远的一次，一看到见到中华第一瀑就返程了。 紫竹苑等客店，竹节般错落在竹林西边的溪水对岸。南头面西聚义厅门前一排南山竹枝叶红亮，亭亭玉立如阳光里的仙鹤，叶柄根儿佩戴的果实比玛瑙还润泽。再向岭上走是几畦菜园，只得折返。两姊妹瀑苗条了些，大蟹王还在窥瀑，红叶一簇簇远远地躲在岭上炫耀。石径栈桥上上上下下的人流比溪流不小。 观萝卜瀑要上右边的矮岗。遥望中一排萝卜从天而降，悬挂石壁成一组天然雕塑。秧青身白，惟妙惟肖。红叶岭还在仰望里，岭上有大小两个石头，连起来看颇像一头昂首攀行的雄狮。夕阳已爬上了山腰，埋伏着的几节石阶示威一样悬在山际。身旁，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也是女儿那时候的年龄，执意拉着她父亲，登山了。远望不解近渴，难道还不如人家小姑娘？ 石阶错落迂回，几处陡峭处攀爬要仰仗栏杆。山间红叶多是棠梨树，脊背上叶子稀疏，树皮斑点紫红，形状如春夏的白皮松。每一次回望都是风景。阶梯的尽头是几枝被夕阳点燃的红叶，摇曳生姿。擦擦额头，我们相互鼓励：“看！它在上面欢迎我们呢！” 登顶的地方：距莲花顶岳王庙三千米，岭的下边就是旱滑场，对面岭上的红叶更多了，我们猜想着红叶岭是指眼前望到的还是身后走过的。站一会能发现夕阳的跑动，转过身看得到下面回程的人流，也听得到山谷人声的鼎沸。走过的客栈酒店都坐在对面山的臂湾里，很为建设者的选址赞叹；阻挡行程的那道岭灵秀俊美，如两道岭携手呵护的幼子，在荫蔽里更显青葱翠绿。就如父母健在的孩子，总是不知季节的变换。 朋友在给山头的夕阳留影，七彩虹下流光溢彩，慈祥和善，气象万千。被他的专注所感动，悄悄为他和山峰夕照的热恋留下了一组照片。 日头落郎下坡。我们要返程时又遇到几个游客上山，他们也是为红叶而来。一问才知道：穿红衣的那小姑娘，已拉着她父亲下山去了。 我没有为赶不上一个孩子而羞愧，也许今天不遇见她，我们又只是在下边打一次转。好奇不惧的童心，才是人生精神的焕发剂。心不老，人便永远年轻。 回到翠竹湖的吊桥上，天色己暗。几声呐喊，喷泉应声而起。 红叶在心，回程在歌声中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