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争:未曾透露的真相》(5)第1章鲸斗殃虾第5部北朝鲜心理战

《朝鲜战争:未曾透露的真相》(5)第1章鲸斗殃虾第5部北朝鲜心理战

2016-01-02    24'39''

主播: 阿拉顶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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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北朝鲜心理战,情报失灵   北朝鲜心理战   1950年春,在南朝鲜的美国外交官和军官们注意到一种迅速加剧的紧张气氛。这个国家曾欢庆二战结束后的第一次稻米特大丰收,又迎来货币量暴增引发的一场严重的通货膨胀。穆乔大使担心这会影响到对韩经援计划,他施压让李承晚实施物价控制。这一并不受欢迎的行动适逢5月举行的国民议会大选,大选选出一个反李承晚的多数派。新当选的多数派对李承晚拥有强大的草根阶层支持有所顾忌,并没有采取行动罢免其总统职务,然而这次选举让李承晚注意到要更多地关注舆论。   美军怀疑,金日成在1950年春天有可能利用李承晚的政治虚弱地位和美国军事力量的撤离,发起统一朝鲜的行动。北朝鲜媒体大谈有关“祖国阵线”,它将实现南北和平合并,只有李承晚和一小撮“亲美亲日叛徒”会遭到清除。在此之前,南朝鲜人已经听到太多的威胁和允诺之词,因此似乎没人对金日成太当真。美国大使馆和韩国军队也是如此。1950年6月,他们两者都沉浸在初夏的慵懒倦怠之中。 然而到6月10日,意外出现了。北朝鲜人宣布,祖国阵线的三名代表将前往分界线,会见任何愿意讨论统一问题的南朝鲜领导人。平壤广播电台坚持承诺自由选举、统一和土地改革。穆乔大使尽管把这些当作宣传而不予置理,不过他也说,其“表面的合理性可能对那些渴望消除人为的38度分界线的南朝鲜人有所吸引”。他提议——国务院也同意——让联合国朝鲜事务委员会的约翰·盖拉德前往边界接收北朝鲜的文件,同时也递交联合国大会关于朝鲜统一问题的决议。盖拉德必须大费口舌,才能经过那些韩国士兵,他们的任务是向越界的共产党人开火。他步行走到北朝鲜,发现祖国阵线的代表们正在火车站的一张桌子边等他。他们给了盖拉德一份建议实现统一的冗长声明,但是拒绝接受联合国的文件。有些困惑不解的盖拉德回到汉城,发现所谓的“声明”只是一份平壤电台原来广播的文本。   令美国使馆大吃一惊的是,第二天(6月11日)一早,平壤电台就宣布,由于“亲日本帝国主义的李承晚政权”不允许任何南朝鲜官员前往北方,因此在当天上午10时,祖国阵线的代表们将应邀进入南朝鲜。他们真的去了,不过立即被恭候在那里的一支韩军巡逻队逮捕。韩国人暴跳如雷。据美国使馆的哈罗德·诺布尔说,韩国代理国防部长申善模怒吼说,他要把这几个人立刻送交军事法庭,然后枪毙,“这是军事管制区,他们……违反了基本的法律,他们是共产党特务。最简单的就是安排一个行刑队”。诺布尔坚持说,枪毙这些人只能使他们成为烈士,不如先审问他们,看他们能提供什么信息。   审问之下,这些人原来仅仅是低级官员,只是来递送消息,对于他们携带到南方来的文件知之甚少。韩国军方和美国陆军反谍报队的审问官们认为,金日成政权是把这几个人派到南方当“牺牲品”。   于是,几天之后,这几个北朝鲜人被安排坐上吉普车在汉城兜风观光,他们看到了跟平壤电台通常描绘的贫穷落后、恐惧笼罩的城市截然不同的情况。他们自愿录制了广播讲话,描述南朝鲜较为舒适的生活。他们还告诉审问者,祖国阵线只是一个宣传伎俩,用来扰乱汉城。其中有一位原来是北朝鲜人民军的军士,他自告奋勇地说,他不知道有什么预示着即将南侵的“重大军事行动”。   这就是哈罗德·诺布尔感到南韩军队和他自己的大使馆被蒙骗之处。“他们让几乎每一个人都相信了我们希望相信的事情:他们看了自由的南方,他们已经选择了自由而不是共产主义。这些我们都信了,于是他们关于军事问题的说法我们也就相信了。他们完成任务了,把韩国军队、政府和我们这样的外国观察家糊弄得不轻。”   情报失灵   预测亚洲在1950年春季和初夏之际的动态的工作,由两个情报组织共同分担:麦克阿瑟将军在东京的远东司令部G-2(军事情报处)和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华盛顿的中央情报局。由于不同的原因,这两个机构都是人财俱乏,难以执行任务。   根据1947年国家安全法成立的中央情报局存在仅仅三个年头,它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战略服务局(OSS)的杂牌儿孙,在华盛顿官场中它没有什么朋友,而且遭到军事情报机构的切齿痛恨。中央情报局主要由两类人员组成:曾经参与过战略服务局“斗篷加匕首”谍报工作的学者文人,以及一些被其他机构剔除的不合适的平庸之辈。雷·克莱因博士(属于前一类人)于1949年参加中央情报局并担任分析员,“主要负责起草每月报告,每期4至5页印刷纸,然后放上一张漂亮封面,冠以一个响亮的‘世界形势评估’的标题”。朝鲜是报告中经常提到的国家之一。克莱因承认,中央情报局离现场太远。“我主要是根据我所阅读的报章杂志文章,再尽可能地添加一些分析人员的术语,然后写下我的分析性评论。”   在克莱因看来,远东是一个极为棘手的地区。“我们手头用以进行工作的情报少而又少,很少有具体的情报。麦克阿瑟曾与战略服务局势不两立,这使中央情报局始终无法在远东恢复工作。他从不允许战略服务局染指他的战区,他对中央情报局的态度也是如此。他绝不让中央情报局涉足日本和朝鲜,中央情报局不是他司令部的一个机构。”   从中央情报局最初的三位局长身上,也可以看出它在华盛顿的地位是无足轻重的。西德尼·索尔斯是后备役海军上将,他的平民身份是在杜鲁门的老家密苏里州皮格雷-威格利连锁超市的高管人员。他因杜鲁门获得了影响力,但是对情报工作一窍不通。接替他的是空军的霍伊特·范登堡将军,他出任局长主要是因为他是权势显赫的参议员阿瑟·范登堡的侄子。不过,甚至连霍伊特·范登堡也意识到在中央情报局干没有出路,不到一年他就离职去当空军参谋长了。1950年6月,局长由罗斯科·希伦科特海军少将担任,中央情报局一位熟知内情的人说,他是“海军中的三流人物,他当局长是因为凑巧这次该由海军出人了”。(杜鲁门很少想得起希伦科特和中央情报局,以致在北朝鲜入侵后头几天的会议上,这位局长都没有被邀出席。中央情报局很显然被认为对这些讨论无所助益。)   中央情报局对朝鲜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评估,是长于分析而缺少具体预测,过于关注全球宏观问题而忽视特定形势的具体分析。这也难怪,中央情报局在亚洲没有一个根深蒂固的立足点,东京“站”总共才三人,在一家旅馆的客房里工作。麦克阿瑟的远东司令部甚至拒绝提供一个办公场所。朝鲜得不到广泛的注意也就不难理解了:   ——从3月1日至战争爆发,中央情报局的每日综述中未曾提到过朝鲜。   ——同一时期,中央情报局的每周综述曾6次提到朝鲜,3份报告谈及了5月份的国民议会选举。3月31日的一份报告是关于动荡不定的政治和经济形势,指责李承晚总统一意孤行,坚持扩军以抵抗入侵。6月2日,中央情报局对蒋介石若被迫离开台湾将流亡南朝鲜的种种流言蜚语进行了一番评论。“朝鲜离苏联和共产党中国①太近,哪怕把它作为最为临时和最不舒适的避难场所都不甚适宜。”中央情报局评论说。6月16日,中央情报局的报告中有一小段文字提到,北朝鲜正掀起一场“和平”统一运动。   ——5月17日,中央情报局在每月《世界形势评论》中预测,如果李承晚的权力在当月的大选中受到削弱,那么“共产党在南朝鲜趁火打劫的机会将会明显减少”。6月份的《世界形势评论》没有提到朝鲜。   ——战争爆发以前,中央情报局在一份题为《当前北朝鲜政权的实力》的地区性情报报告中最后一次谈及朝鲜问题,报告日期注明是6月19日,但使用的素材仅截止到5月15日。报告指出,北朝鲜“有能力以短期的军事行动实现针对南朝鲜的,包括夺取汉城在内的有限目标”。报告提及了分界线附近的北朝鲜坦克,但却只字未提沿线村民撤出一事。虽然报告由中央情报局批准签发,其中的军事部分却是由军方的军事情报处准备的,“不顾中央情报局之反对”而纳入报告中。   总而言之,中央情报局无法向杜鲁门政府发出南朝鲜已经处在战争边缘的警告,理由很简单,它缺乏收集情报的能力。   与之相反,远东司令部的军事情报处,或称G-2,却在负责亚洲的情报工作,它活像一台囊括一切的庞大吸尘器,把如此浩繁的细节、未知可否的报告以及漫无边际的猜测统统收罗起来,以致军官们很少有时间去进行冷静的分析,从而理出有价值的情报来。问题的症结在于缺乏得力的领导。1950年,远东司令部情报机构的负责人是查尔斯·威洛比少将,他从1941年起就在麦克阿瑟的鞍前马后。1950年他58岁。在德国出生的威洛比故意将身世弄得模糊不清,他有时宣称自己是一位德国贵族的儿子,为逃避语焉不详的政治迫害而当了难民(《记者》杂志的一位作者在1951年发现,实际上威洛比是一个绳索制造商的私生子)。威洛比于1910年18岁时来到美国,以“阿道夫·查尔斯·威登巴赫”的名字参加陆军,当了一名列兵。他终于获得一项委任,并更改了名字。威洛比是一位撰写辞藻华丽的报告的行家,麦克阿瑟很是赏识这种文风。同僚们注意到,他花在捉刀代笔上的时间似乎跟花在情报工作上的一样多。的确,在1949年和1950年,威洛比对情报工作几乎毫无兴趣,麦克阿瑟指定他负责撰写和出版一部洋洋四大卷的太平洋战争史工作。据一名前情报官员说:“威洛比是麦克阿瑟的军事情报处的理想人选。他知道麦克阿瑟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如此而已。” 威洛比同麦克阿瑟对情报工作的看法如出一辙:他俩对于采用非常手段搞来的情报一概拒之不信,对于战略服务局及其后继者中央情报局这类海盗式组织收集的情报更是如此。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麦克阿瑟对战略服务局的态度十分明确。他不允许该机构的特工人员在他的战区里活动,一经发现就会加以阻挠。威洛比和麦克阿瑟都只相信那些通过武官、审讯俘虏以及从缴获的文件中搞来的情报,他们绝少相信“潜伏很深”的间谍利用有利的地位或者途径收集到的秘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