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争:未曾透露的真相》(40)第10章威岛会谈第2部杜鲁门担忧

《朝鲜战争:未曾透露的真相》(40)第10章威岛会谈第2部杜鲁门担忧

2016-06-04    23'16''

主播: 阿拉顶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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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杜鲁门的担忧 尽管杜鲁门当时坚持自己的策略,但他后来向艾奇逊承认说,他在准备威克岛之行时内心颇为不安。他“意识到事情有可能搞糟”,并且看到了某种说不清的“陷阱”的危险。艾奇逊请求不参加会见。“我说过,我对自己的职责有自知之明,即与世界强权打交道。尽管麦克阿瑟似乎也常常像是一个强权者,但我认为不应予以认可。”艾奇逊说。国务卿认为这次晤面策划有欠妥当,私下会谈是: 一种对国家元首们很是要命的东西。此时此刻,麦克阿瑟实际上就是一国之首——他是日本和朝鲜的天皇老子。……这简直就是谋杀,就是对一条狗也不能这样。人们不知道会见时谈了些什么。总统可以告诉你们他认为谈了些什么,另一个家伙也颇有把握地说谈了另外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是无法搞清的。…… 马歇尔将军也不愿参加会见。由于麦克阿瑟离开了远东战区司令部,五角大楼应留有某位决策人物,以应付军事上的紧急情况。据陆军部长弗兰克·佩斯说,另一个原因是“马歇尔将军对麦克阿瑟将军很不感兴趣……而麦克阿瑟也这样看待马歇尔”。 由于飞往太平洋中部涉及时差问题,杜鲁门便分几步飞往威克岛。他在他的家乡、密苏里州独立城停下过夜,然后飞往夏威夷。按照总统的要求,海军在那里为他安排了轻松的活动。他当天晚上离开夏威夷,进行飞往威克岛的最后2 300英里的航程,这时,他的随员和新闻界人士已增至满满三飞机(记者名单上有38人)。《时代》周刊记者罗伯特·谢罗德把总统和麦克阿瑟比作“不同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前呼后拥、派头十足地前往一块中立地区进行会谈并察言观色”。 与此同时,麦克阿瑟却十分生气。在起自东京的八小时飞行中,他焦虑不安地在“盟军最高司令号”的过道中踱来踱去。他认为整个出行“极为令人厌恶”,并琢磨怎样对付“杜鲁门那易于暴怒的脾气和偏见”。由于有三小时的时差,他差不多是在当地时间午夜降落在威克岛,而东京时间是9时。接待规格之高有违礼节:泛美航空公司在当地的经理出于好意,把他的带游廊的平房让给了他认为是来自东京一行人中地位最高的成员——麦克阿瑟和穆乔。使穆乔暗暗自喜的是,这种安排使惠特尼将军“勃然大怒”,他不愿意让他的偶像与另一个人共享一个洗澡间。麦克阿瑟坐在那里不停地抽他的烟斗,直至凌晨2时惠特尼来劝他上床睡觉。六年来,麦克阿瑟第一次必须与一位上司在会议桌两边面面相对。此番前景并不令人愉快。 晤面的时间和场景使这种对峙的戏剧性有增无减。“独立号”在拂晓前飞临威克岛上空,在笼罩着海面的一块巨大黑色雷云前从容不迫地盘旋了几圈。麦克阿瑟冲了淋浴,刮了胡子,用过早餐后,已在机场的简易房屋里等了总统半个小时。杜鲁门俯视着机下荒芜的海滩上堆放着的破烂的日本坦克和登陆艇,它们是1941年12月那场战斗的残迹。当时,寡不敌众的海军陆战队被击败而投降,这是美国第一次把领土丢失给了一个外国入侵者。 麦克阿瑟坐着一辆破旧的1948年造的雪佛兰轿车驶向“独立号”座机。当他走近飞机时,杜鲁门也走下扶梯。总统注意到,将军“衬衣扣子未扣好,戴着一顶显然已经用了20年的油迹斑斑的普通军帽”。(尽管是在热带气候,但杜鲁门仍然与往常一样,穿着得体,衣冠楚楚。)《华盛顿邮报》记者爱德华·福利亚德注意到,麦克阿瑟没有给总统敬礼,尽管他们握了握手。“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杜鲁门笑了笑说。“我希望,”麦克阿瑟回答道,“下次见面不要再隔这么久。” 这时,冉冉升起的旭日把天空染得色彩缤纷,二人攀上老掉牙的雪佛兰汽车,因为车后门卡住了,他们只好从前排爬到后座。200多名机场工人——关岛人、菲律宾人和马绍尔群岛人——鼓掌欢呼。在一辆载有4名士兵的吉普车的引导下,他们驱车前往跑道尽头的一座小活动房屋,在那里待了一个小时。 没有其他人参加会面。紧追不舍的记者们记录下来的仅仅是将军坐在一张藤椅上,总统坐在一张柳条椅上的场面。麦克阿瑟在他的回忆录中对这一幕只字未提,他后来对惠特尼说,那次会面是一次“相对来说不很重要的谈话”。他对惠特尼说,当他对他给全国海外战争退伍军人宿营大会的声明中关于台湾问题的误解表示遗憾时,杜鲁门把话岔开说:“噢,别再想那件事了。” 杜鲁门对这件事的记述也是寥寥数笔。根据杜鲁门应国务院的要求在第二年4月所写的一份备忘录中记载,麦克阿瑟向总统保证说,朝鲜战争已获胜利,日本已准备签署和约,中国共产党不会进攻。 我们泛泛地谈论了台湾。将军提起了他向全国海外战争退伍军人宿营大会发表的声明。……将军说他对给政府造成的任何为难感到抱歉,他当时不是在搞政治。1948年政客们让他当了一次“傻瓜”(他的原话),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他向总统保证说,他毫无政治野心。 他再次说,中国共产党不会参战,我们已经赢得了战争。我们将在1951年1月调一师人去欧洲。 麦克阿瑟和杜鲁门走出小屋时,炎炎赤日已高悬中天。吱嘎作响的雪佛兰轿车把他们拉到一座矮小的粉红色建筑前。这座珊瑚敷墙的建筑是民用航空局的办事处。徐徐微风中飘荡着一只风袋,而不是美国国旗。双方的随行人员差异甚大。簇拥着杜鲁门的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奥马尔·布雷德利将军、陆军部长弗兰克·佩斯、太平洋舰队司令阿瑟·雷德福海军上将、无任所大使菲利普·杰塞普、助理国务卿迪安·腊斯克、艾夫里尔·哈里曼,以及新闻秘书查尔斯·罗斯。麦克阿瑟一方的人只有穆乔、考特尼·惠特尼和他的副官劳伦斯·邦克上校。 上午7时36分,会议在坦率的幽默气氛中开始。杜鲁门对威克岛袭人的酷暑也不得不退让三分,他建议说:“这不是穿外套的天气。”然后脱掉了他的西服上衣,其他人也如此效仿。一位服务员在每位与会者面前放了一碗刚刚切好的菠萝。麦克阿瑟拿出一只他那著名的玉米芯烟斗,然后问道:“您不介意我抽烟吧,总统先生?”“我不介意,”不抽烟的杜鲁门说,“我想我比任何活着的人都更多地受到烟气的熏染。” 麦克阿瑟的助手邦克上校把纸和铅笔放到桌上,并开始草草记录。但查尔斯·罗斯(按惠特尼的话说,是“焦急不安地”)反对这样做,他说,双方都不要做记录。这是惠特尼的记述,而且是值得怀疑的。布雷德利将军第二年5月在参议院听证会上说,他和另外两位助手公开地做了记录。麦克阿瑟在同一个听证会上说,他问过罗斯:“谁负责公共关系?是否要有速记员记录?可我希望自己动手记录。但他对我说,不许记录,而且没有速记员在场。” 在大部分与会者的视线之外,还有一个人在记录。长期给杰塞普大使当私人秘书的维尔尼斯·安德逊随同前来做一些临时速记工作。安德逊小姐是一位温文尔雅的政府职业女性,生着一对蓝色的大眼睛和橄榄色的皮肤,她跟随杰塞普辗转奔走于世界各国的京城都府。她身手不凡。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能在一架手提打字机上匆匆打出外交信函和公报,并且可以在难以执笔写字的颠簸飞行中记下口述。要人显贵可以使维尔尼斯·安德逊印象极深,但并不能使她感到敬畏。她参加过外长们的会议、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会议、欧洲和亚洲的最高级会议。由于杰塞普在国务院中担任消防队员式的差事,她也总是整装待发。她到威克岛没有特定的任务,但经验告诉她不要远离事件发生地,所以她自然而然地跟着人群走进这所煤渣空心砖砌成的小屋,在主会议室旁边的一个接待室坐了下来。强劲有力的风从大会议室吹进安德逊小姐的小屋,使两屋之间的百叶板门微微开启。她听见了人们说话的内容,便“自动地”开始速记,她知道,她很有可能被指派去协助杰塞普准备一份正式报告。“我当时手边居然连一本正式的记录本都没有。幸好还有一叠横格纸,我就马上记录起来。” 人们后来在回忆录中对是否知道安德逊小姐在场一事有不同的记述。查尔斯·墨菲和迪安·腊斯克对此表示惊讶。墨菲说:“我们都不知道她在记录。”惠特尼在回忆录中说,那位速记员“藏在门后”,能够“记下她仅仅透过门缝可以听见的和通过钥匙孔可以看见的东西”。他认为,安德逊的记录“残缺不全得令人悲叹”。穆乔大使不这么认为。“她的在场几乎不是什么秘密,因为门是敞开的,至少在会议桌一面就座的所有人一直都可以看见她。”穆乔大概是指杜鲁门坐的那一边,因为麦克阿瑟的随行人员异口同声地说他们没有看见她。穆乔还记起惠特尼开会时在屋里“踱来踱去”,并且很有把握地认为惠特尼能够发现安德逊小姐。但是,这些细节却在第二年春天引起了严重的争执(见第十二章)。 安德逊小姐记录的大部分发言都是出自麦克阿瑟之口,因为他说得最多,他的表现甚至使那些到威克岛来时就准备讨厌他的人感到眼花缭乱。麦克阿瑟说起话来振振有词,信心十足。弗兰克·佩斯在几分钟后就确信,他“的确是一位军事天才”。在麦克阿瑟看来,整个朝鲜战争所剩下的仅仅是一些必须加以最后解决的收尾部分。他直截了当地说:“在整个南北朝鲜,正规的抵抗都会在感恩节以前结束。” 小规模的抵抗仍然在南方,麦克阿瑟估计只有1.5万人左右。“我们用不着去摧毁他们,冬天将会摧毁他们。” 在北朝鲜,敌军继续进行“拼死一战”,他们只有10万人左右,“是作为预备队而训练的,在训练水平、接受指挥和装备方面都很差,但是他们很顽强。我实在不愿意把他们消灭,他们仅仅是为面子而战。东方人宁死也不能失去面子”。 麦克阿瑟表示,他“希望能够在圣诞节把第8集团军撤回日本”,只把第10军留在朝鲜。他将尽力在明年初举行选举,并且一旦情况许可,就尽快结束对朝鲜北方的军事占领。“军事占领会一无所获,所有的占领都会失败。”麦克阿瑟将给朝鲜人留下10个美式装备的陆军师,加上一支“短小精悍的”海军和空军。这支力量“不但会确保朝鲜,而且……也会对中国共产党人的南进构成一种巨大的威慑。这种威慑是不能一笑置之的”,将军说道。 麦克阿瑟强调说:“枪炮一停,军人就要离开,文职人员取而代之。”朝鲜“陷于瘫痪已经很长时间了”,少量的重建资金“就能使用很久”。他认为,“在3到5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