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专辑 上海最“刮三”方言大全(31)

广播专辑 上海最“刮三”方言大全(31)

2016-12-16    09'23''

主播: 阿拉顶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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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广播专辑 上海最“刮三”方言大全(31) 懂上海:上海人的“吃头势”? 上海话中的“吃”,按上海话音读成“喫”,qie如“切”音。上海人“吃头势”老结棍的,好吃的要吃,不好吃的也要吃。阿拉先来说 说好吃的。 上海是移民城市,汇集了全国各地的民俗文化,尤其是苏、浙、徽的江南民俗。单讲饮食小吃文化,上海就熔江南风味于一炉。老早底 ,本地人卖擂沙圆、糖粥、熏肠肚子;苏州人卖甘草梅子、盐金花菜、小虾米豆腐干;宁波人卖鸭膀鸭舌头、醉蟹黄泥螺;外加广东人 卖鱼生粥、云吞面、伦教糕;苏北人卖“椠【qi削】光嫩地栗、麻油馓子”。 不仅如此,上海人一年四季都在吃:新春佳节吃年糕,清明吃青团,端午吃粽子,中秋八月半吃月饼,九月吃重阳糕,十二月初八吃腊 八粥,冬至夜吃红烧桂圆烧蹄髈,大年三十吃年夜饭......除了这些“吃饭”、“吃菜”,上海人还会“吃香烟”、“吃老酒”。 上海人越吃越开心,越吃越有味道,乃末发散式的思维,开始“吃”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了:吃价,吃香,吃瘪,吃酸,吃 药,吃得开,吃勿消,吃生活,吃牌头,吃搁头,吃轧档,吃螺蛳,吃豆腐,吃大饼,吃小灶,吃下脚,吃生米饭,吃老米饭,吃萝卜 干饭,吃辣货酱,吃空心汤团,吃地段,吃房型,吃红灯——看了上面这些词语,侬觉得,上海人“吃头势”结棍伐? 在上海话里,吃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好东西,上海话里把“挨打”叫作“吃生活”,“生活”的滋味就不太好受了。小孩子最怕做错了事 让爸爸知道,因为爸爸常常会威胁说,“小鬼头,要是不听闲话,当心给侬吃生活”。 “生活”还分“档次”,轻一点的罚罚站,重一点的“跪搓板”、“吃耳光”,要是大人说,“请侬吃竹笋烤肉”,那能算上“十大酷 刑”之一了! 千万别以为这是一道菜,所谓“竹笋烤肉”,就是用竹尺或者别的什么工具打屁股,“烤肉”的肉,自然是人肉,所以要裤子脱掉,直 接打在屁股的肉上——用一道道风味不错的菜,来替代一种体罚,上海人还是蛮噱的吧? 当然,侬爹爹如果火气上来了,直接请侬“吃火腿”(上海话:踹一脚)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吃价”一点,侬姆妈寻了外国人结婚, 个么,侬么就比阿拉档次高点,吃的是“外国火腿”,阿拉只好“吃辣货酱”了。 还有一种“吃”,一定不是好东西:“吃牌头”和“吃轧头”。“吃牌头”通常用在上级或者长辈对下级、小辈批评的时候。一般也有 人会说“吃批评”,但是作为一个上海人,说“吃牌头”、“吃轧头”两个词,显然会显得更加本土。 说到上海人的“吃”,有一种“吃”,在外地人听来非常“可怕”——“我老吃伊额!”。当年,谈恋爱的小年轻相当流行这句话,一 般级别叫“吃伊(他/她)”,最高级别就叫“吃煞伊(他/她)”——辣手伐?“吃”还伐够,要“吃到死”! 只听某人说道:“他对伊勿要太好噢,样样事体都肯帮伊做的,有啥办法,啥人叫他吃煞伊了。”说者觉得再自然不过,然而听者就像 在听外国话。虽然每个字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放在一起,却完全是一笔糊涂账。 当年,王辉荃和谭义存还有一个著名的独角戏《上海小吃》,里面对于上海男女青年的谈恋爱总结的真是好笑,要是不懂上海话,真以 为上海人是什么都能吃的: “侬吃伊啥啦?” “我吃伊独养女儿呀,还有海外关系;当然,我最吃的,是伊一只翻斯(注:face),赞啊!” 过去,房子还不是商品,因此,不能买卖之能换,要是碰到几个换房子的朋友,听听他们的对白更有趣: “地段好,我吃伊地段” “我吃伊双阳台” “我跟乃不一样,我就吃伊卫生间,独用,而且顶顶吃伊的,是一只抽水马桶,美国货啊!” 一个“吃”是欢喜,是爱,要是两个“吃”,那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千万别对上海人说:“我老吃吃伊额”,这是要成为笑柄的了 。“吃吃伊”什么意思?就是吃豆腐,就是欺负,占人小便宜。 上海人还喜欢把工作叫做“饭碗头”,于是稳定的工作就叫“铁饭碗”,叫人羡慕的好工作就叫作“金饭碗”。相应的从事某一职业, 就叫“吃这行饭”,像现在的国家公务员,老一辈的上海人就会说是“吃皇粮”的。 有份好工作,又在单位里、社会上混得好的叫“吃得开”,相反就是“吃不开”。最受追捧和注意的叫“吃香”,比如说,某某职业很 红火,上海话里就叫“某某行当很吃香”;当然,人或者商品也可以“吃香”,比如“现在海归伐吃香了,要MBA了”。 之前一篇《上海人的吃相》里我们已经说过,上海人很看重一个人的吃相,并将其视为判断一个人素质的标志。所以,上海话里还有一 个词:“老吃老做”,讲的就是为人,通常是指对于不好的事情很熟练的样子,比如,某小偷常常要到派出所报到的,人家就会说,“ 这个人是常客,老吃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