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师姐打开303的门,走到桌边,带上耳机,试音、直播,这是当主播时的流程;
开两个房间的门,开电脑、监听、调音台,建轨,录节目、调音量、消杂音,混缩音轨,上传荔枝和喜马拉雅,这是当导播时的流程。
还记得主楼大爷的敲门声,还记得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开始闲聊的例会,还记得每周三十点之后拥挤的南门与麦胡,还记得一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这是例会。
还记得定复赛主题时放着音乐的小音箱,还记得写满了歌名的白板,还记得礼堂后台的忙碌与欢笑,还记得蜀园的觥筹交错,还记得星梦只能点二十年前老歌的法拉利包间,还记得一群人涌进凌晨五点的麦当劳。这是歌手大赛。
一直不愿意动笔写告别期,是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是因为,不愿意说再见。仿佛不录今天的这期节目,我就依旧还没有退台,还可以在不愿意找教室自习的时候,直接就抱着电脑过来。周三的退台例会我一点都不伤感,因为我的自我暗示非常成功,我还没有录告别期我还没有走,即使把钥匙给了诺亚也不觉得自己已然不再属于广播台。所以就这样磨磨蹭蹭拖到了周五的晚上,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终究是要告别的。以后的日子里,我不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再属于我。
这是我最后一次坐在话筒前,主播沛颐,代表新闻组全体导播,在主楼B301,欢迎大家收听今天的告别期节目,听我说最后一声,再见了,广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