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
——致YY
文/东玶
1.
你说立春了
沿着上海的街道
走下去
就能遇见
楼群
和华灯中
独行的自己
就能回到浦东的家
做那个每天重复的梦
但你知道
这样走下去
是永远走不到春天的
到不了
那片油菜花田
就不能在艳阳里
挺拔的枯树下
让蜂子深深地扎痛
爱
2.
入夜时
城中的道路
像一个人的神经
每一条
都触碰到
藏于漆黑的痛
你在这样的痛中
仍要想
上海到丽江的距离
中间隔着梦
和衣领
体温测出的方向
北风一直吹
水泥颜色的天空下
你盼望
一整年的雪
怎么也落不下来
憋在心里
一辈子
又化不掉
3.
像爱
4.
楼群的顶端
不过是命运的高度
连情怀
也要铺满
玻璃幕墙的上海
二月在你心中
想起
就头痛感冒
你用一碗阳春面
所能回味的全部春天
不及云南
光天化日下
蜜香
和甜
所赋予的毒性
你要毒死的命运
正死于爱和被爱的
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