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书社|张爱玲

大家好！欢迎收听本期的空中书社，我是吉祥希，我是方舟。 九月，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有着特殊的意义。2015年的九月伊始，我大二了，少了一丝不安，多了几分期待，期待新的起点，期待与老友的重逢。但是，也有对过去日子的怀念曾经那些遇见的人，都被印在了缘分的页章上。正如前些日子翻阅以前的收藏夹时，找到的一段文字：“ "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这是三年前好友送我的明信片上手写的一段文字，来源正是张爱玲的《爱》。 今年的9月8日恰逢张爱玲逝世20周年。20年了，至今仍有许多人透过她看世界的华丽苍凉。她在10岁时盼爱，20岁时书写爱，40岁时放弃爱，60岁时回忆爱。她人生如文，是场飞蛾扑火的倾城之恋。在本期的节目里，我们就将和大家一起，走进张爱玲。 张爱玲系出名门，于1920年9月30日出生于上海的一幢没落贵族府邸，原名张煐。 与张爱玲同时代的作家，没有谁的家世比她更显赫。祖父张佩纶，乃光绪年间官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是“清流党”的主要人物；祖母李菊耦是李鸿章的女儿。张爱玲生母黄素琼则是首任长江水师提督黄翼升的孙女，后母孙用蕃是曾任北洋政府国务总理的孙宝琦之女。 清末显赫的几大姓氏都与张爱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在这个大家族中，却上演了一幕幕活生生的世事变迁、聚散离合。不幸的童年给张爱玲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在后来，她在《一别一辈子》中也有提过：“说好永远的，不知怎么就散了。最后自己想来想去，竟然也搞不清楚当初是什么原因把彼此分开的。然后，你忽然醒悟，感情原来是这么脆弱的。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凡；风雨同船，晴天便各自散了。” 1932年，母亲去往法国，张爱玲首次发表短篇小说《 不幸的她》于圣玛利亚校刊。1933年，张爱玲在圣玛利亚发表第一篇散文《迟暮》，并开始与父亲学写旧诗。后母对她非打即骂，她顶撞了一次，被父亲责打，并拘禁半年。从此，家于张爱玲而言，便是首半明半昧的诗，“在你的心里睡着月亮光”。稚气与撒娇对张爱玲来说是奢侈品。她将生命比作“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1938年年初，张爱玲趁夜逃到母亲家。1942年夏，张爱玲与挚友炎樱返回上海，与姑姑居住在爱丁顿公寓6楼65室，开始了写作生涯，在《泰晤士报》上写影评和剧评。同年，也认识了与之牵绊一生的胡兰成。与胡兰成恋爱后，她写了著名的《白玫瑰与红玫瑰》，盼着自己有娇蕊的热烈的吸引力，又恐慌成为无趣的孟烟鹏，那为爱的彷徨与期待，终究是被辜负了。于是，我们读到了这样一段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这就是张爱玲式的性感，讥诮、冷漠、带着置身事外的居高临下，却又一语惊醒梦中人。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恋情，虽短短三年，却是她一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是张爱玲送给胡兰成照片背后的留言。 爱情的失意、生活的困顿和政治上的不安全感，这些都促使张爱玲离开伤心之地。1951年，张爱玲终于离开了上海，赴美之后的张爱玲再也没有回来过。1956年，张爱玲邂逅了德裔美国文人赖雅，二人举行了闪电般的婚礼。时年赖雅已是65岁的高龄，而张爱玲年仅36。或许在胡兰成之后，张爱玲再无爱情。就像她在《花凋》中写道：“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婚后张爱玲一直写稿赚钱为赖雅治病，在胡兰成坐拥娇妻的时候，张爱玲为了生计累得眼睛出血，终究一个人客死他乡。1995年9月8日，75岁的她孤独逝去，死去7天才被发现，临终身穿赭红色旗袍，凄凉的倦在地板上远去。一代才女，就这样孤独的走了。正如余秋雨在《张爱玲之死》中所说：“她死得很寂寞，就像她活得很寂寞。但文学并不拒绝寂寞，是她告诉历史，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学还存在着不带多少火焦气的一角。正是在这一角中，一个远年的上海风韵永存。”张爱玲的小说，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给人以一种悲凉的感觉。张爱玲文笔冷静，小说常用第三人称即“他”来描写，以一种全知的视角来叙述，小说中虽然没有掺杂太多作者个人的情感，但是感情基调悲凉。如《倾城之恋》中的开头写道“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故事——不问也罢！” 结尾虽然 白流苏如愿以偿嫁给了范柳原，但是作者却冷眼说道“柳原现在从来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他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了。”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呼应开头的胡琴声又响起…… 战争的混乱使白流苏认识到人的生命在大动荡中微不足道，所有关于爱情的实验到头来都经不过乱世的冲击，白流苏范柳原不过的婚姻，不过是两个战乱中的人对未来的迷茫对生命难以把握的结局。这一切实际上都反应了一种个人情绪：大限来临的惶恐和个人的迷失。再如《金锁记》中一开头从月亮写起，“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比眼前的月亮大、白、圆；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来看，再好的月亮也不免带着凄凉。”小说中的曹七巧用“三十年来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然而'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人还没完——完不了。”她自称：“我甚至只是写男女之间的小事情，我的作品里没有战争也没有革命，我以为人在恋爱的时候是比在战争或革命的时候更素朴也更放肆的。” 不管是张爱玲的小说还是散文都是描述那个时代的人们和生活，如《倾城之恋》描写了白流苏在离婚后，因为受不了家里人的不停给她闲气受想通过嫁给范柳原改变现状，最终如愿以偿的故事。《 红玫瑰与白玫瑰》通过讲述振保的情史来展示两性之间对恋爱和婚姻的差别。《 色戒》是关于王佳芝通过美人意图计杀害汉奸易先生，最后却发现自己爱上了易先生，而放走了他自己却惨遭杀害。张爱玲的散文虽然不如小说成就高，但是其中的名篇《中国的日夜》通过一个妓女的视角描写周遭的一切。其它作品如《谈音乐》、《谈舞蹈》、《自己的文章》描写的是关于某种事情的看法，但是张爱玲的散文很“散”即使看是议论文的文章，如上面所说的几篇，也没有一个固定的主题和中心，让人感觉全是作者信手拈来。不过正像王安忆所评价的那样：“唯有小说才是张爱玲的意义。所以，认识的结果就是，将张爱玲从小说中攫出来，然后再还给小说。”她是青花瓷上的浓淡转笔，是曲调里的抑扬顿挫，点点滴滴都是才情，清冷的幽光，暗藏一生辗转几多忧伤。终其一生，横空出世的来，旁若无人的活，听天由命的走。 最后我们将以这样一段文字结束今天的节目：“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没有谁可以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但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那些历尽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 时间永远是旁观者，所有的过程和结果，都需要我们自己承担。” 感谢大家的收听，我们下期节目再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