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逍遥游07

庄子逍遥游07

2024-10-01    11'07''

主播: 爱心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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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庄子•逍遥游07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yú,大而无当,往而不反。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连叔曰:“其言谓何哉?”曰:“藐miǎo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chuò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cī疠lì而年谷熟。吾以是狂而不信也。”参考译文:肩吾向连叔求教:“我从接舆那里听到谈话,大话连篇没有边际,一说下去就回不到原来的话题上。我十分惊恐他的言谈,就好像天上的银河没有边际,跟一般人的言谈差异甚远,确实是太不近情理了。”连叔问:“他说的是些什么呢?”肩吾转述道:“‘在遥远的姑射山上,住着一位神人,皮肤润白像冰雪,体态柔美如处女,不食五谷,吸清风饮甘露,乘云气驾飞龙,遨游于四海之外。他的神情那么专注,使得世间万物不受病害,年年五谷丰登。’我认为这全是虚妄之言,一点也不可信。”庄子逍遥游07解读 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反。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连叔曰:其言谓何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吾是以狂而不信也。 这段文章,古文的章法很美。“肩吾”是个人名,也有人说,是上古时代一个神仙。“连叔”也是后来变成神仙的。大概庄子写他的时候,他还在修道,仍是普通人。有一天,肩吾对连叔说,我听到一个人,疯子,乱讲话,他名叫接舆。《列仙传》上说他姓陆,陆接舆。这个人,我们在哪里见过呢?在《论语》上,孔子挨过他的骂,称他为楚狂接舆。这是楚国的一个狂人,有名的半疯,像济颠和尚一样,狂人。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们没有在陆家家谱上查过,就不管了。 肩吾告诉连叔说,我刚刚听了陆接舆那个疯子告诉我的话,他的话大而无当,那个牛啊,吹得大得没有影子了。“往而不反”,他说话不兑现的,说过了就忘得没有影子。所以我们骂人,你这个人吹牛大而无当,就是从这个出处来的。 “吾惊怖其言”,我听到他的大话,觉得好笑,听得头都昏了。惊怖并不是害怕,就像我们讲,听了他吹牛,头都昏了。肩吾说惊怖什么呢?“犹河汉而无极也”,“河汉”不是黄河、汉水,严格的依据道书解释,是说天上的银河。河汉是没有边,没有终点的。若依中国古代的地形来讲,像长江、黄河那样,像汉水一样,不晓得源头从哪里来,他的话,他自己都摸不到边,“犹河汉而无极也”。 “大有径庭”,径就是门外的路,庭是门关起来那个客厅,客厅同外面当然两样,所以径庭两个字,就是内外不同的意思。我听了接舆的话,发现他跟我们观念内外完全不同,总而言之,那个家伙不近人情,疯子,不懂人事。肩吾就这样把接舆骂了一顿。连叔听他骂完了,就说:“其言谓何哉?”接舆跟你讲什么呢,使你认为不对!藐姑射山的神仙 “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接舆说,藐姑射之山住有神仙。这个山,我们历来的注解,都算它在山西,究竟在山西的什么地方,也讲不清楚。反正山西有个山,不管是什么山,都不必管了,就有这么个山。藐就是很遥远。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不论是中国的神话,或印度的神话,所有神仙住的境界,不管你从地球哪个角落出发,都是向西走的。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也是非常奇妙的事情。我们中国古代道家的神仙,都住在西方,昆仑山再西去,有王母娘娘在那里,到了昆仑山顶,再向西方去,不晓得去到哪里了。接舆说,这个山上有一个神人,这个神人也是我们人变的啊!这个人修成功了,神化了,叫作神人。这个人“肌肤若冰雪”,那个皮肤又细又漂亮,又白又嫩,反正比冰雪还要好看。“淖约若处子”,那个身材之苗条好看,就像十三四岁非常健美的处男、处女。 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妙的是这个神人是不吃饭的,不食五谷,大米,小麦,大豆,高粱,什么都不吃。那他吃什么?吃西北风,“吸风”。喝什么呢?不喝茶的,只喝天上的露水,“饮露”。神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就住在那个山上,神人怎么出去玩呢?高兴的时候手一招,天上的白云就来了,当然黑云也可以,“乘云气”,这是随便玩玩的。要走远一点呢?神人手一招,天上的龙来了,要到哪里,骑在龙背上,龙就飞到哪里了。 “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古人也晓得,这个地球的边界是四大海,到四大海的外面去玩。拿现在的观念来说,超过地球到太空玩去,“游乎四海之外”,讲神人的生活很舒服。那么,这个神人的神情呢?“其神凝”,你要是看到他啊,会发现他不像寻常的人,他那个精神,始终很凝定,不散不乱,一望就是个菩萨,是个神仙。反正不像我们这些人,你多看那些人一眼,那些人眼睛就眨起来了,再不然表情就来了。 神人那个凝定的精神,只要在那里一站,那个地方就太平了。“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所有万物在他所到的那个范围里,就不会有毛病。疵疠是两个意思,疵是小毛病,疠是大毛病。他这个人到那里一站,那个地方,稻田也好,下雨也好,太热也好,太冷也好,都会安定下来。不但万物安然,所有的人,只要一接触他的神光,小病大病都没有了。换句话说,谁要看到他,生老病死都可以逃过了,神人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那里一站,人不必劳作,谷子也会长出来,稻子也自然熟了。庄子描写的,就像佛经上说的另外一个世界,叫北俱卢洲,人在那里,思衣得衣,思食得食。 “吾是以狂而不信也。”肩吾说陆接舆这个家伙,他说些疯话给我听,那我怎么相信呢?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人。连叔听了以后却说,他说的对啊!怎么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