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凋落的梅花  文/张亚秋  诵/吴忠慧

永不凋落的梅花 文/张亚秋 诵/吴忠慧

2017-01-25    10'54''

主播: 吴忠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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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永不凋落的梅花 文/张亚秋 人的一生,不知道要看见多少花开和花落,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悲欢和离合。那些个在你生命里摇曳过的、灿烂过的、给过你欣喜哀伤的花儿,都去了哪里了呢?   我的一个初中同学,酷爱梅花。是当时和我一样的转学过来的“移民考生”,是个黄皮肤、高个子、小眼睛、单眼皮的蒙古族女孩子,据说来自大草原锡林郭勒盟。时值黑龙江的初冬,我们再有一学期就中考了。她比我晚到那个所谓的尖子班三天。她是在上午第二节课由英语老师带进教室的,老师姓徐,用很流利的口语向大家介绍新来的她叫JianqiongBai,来自内蒙,希望大家热情欢迎新同学并且共同学习提高考上重高成为未来的大学生。当时她穿一件天蓝色的双排大纽扣及膝棉大衣,单挎的书包也是蓝色的。她头上扎着一方白白的围巾,上面是艳艳的干枝梅图案。紫褐色的枝桠,红色的花朵,甚是耀眼。在徐老师介绍她的时候,她一点都不胆怯,就那样笑意盈盈地站在老师的旁边。因为高高的个头,她被做副班任的徐老师指了个很靠后排的座位。也因为好奇我回头看着她坐下,她居然冲我咧嘴笑笑,那丫头的牙好白!和她的姓很符合,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她。 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尽管她长得很不美,但是“插班生”的身份,共同的踢足球、打排球、下军棋的爱好还是迅速发酵了我们的友情。说起那日她初来时候的落落大方,她居然告诉我说,之所以不害怕、胆怯,是因为除了她的名字,其实她没听懂徐老师说的任何一个单词,呵呵!也许有了她的这个经验之谈,至今我都对陌生语言环境怀抱着一种盈盈笑意而不惧怕,因为可以象她那样想象家乡的白云流水、草原绿色,所有听不懂想不明白的东西只当是在赞美你,鼓励你好了! 她的理科功课好得很,体育课也是很有出色的表现,经常被体育老师叫到队前做示范。但是外语功课差极了,几乎是班里倒数第一。乃至于急得一嘴燎泡的徐老师经常把她的小黄脸训成绯红然后是惨白。  令人诧异的是她的酒量超好,可以用大的水碗连喝几碗白酒而不醉。可能是因为是蒙古族的缘故吧。倒是她对梅花的超乎寻常的喜爱让我这个不怎么喜欢花草的人开始留意校园边上的无名小草、街心花园的菊花腊梅,甚至还特地求了会美术的老叔画了幅踏雪寻梅图拿来屁颠屁颠地去讨好这个“黄飞白”, “黄飞白”是我偷偷给她起的小外号,并暗地里想象,我们都是会飞檐走壁盖世武功的死党。她的手帕,小褂,文具盒,还有纱巾和被单等,穿的用的东西几乎上面都带有梅花图案。没有的她还自己用彩笔画上去。她经常给我讲她的家乡,她喜欢梅花,她妈妈也喜欢。她说自己将来要考农大,毕业后,回家乡,种漫是草原的梅花。呵呵,我说那一定很漂亮,绿绿的草原,红红的花朵,她说要带我到她家乡的大草原上骑马驰骋、嬉戏,还说教我用套马杆套马,用牛粪烘火给我烤羊腿吃…… 那时我真的很向往那样一种无拘无束的草原生活,甚至想未来可以和她一起生活在那个梦之草原该有多美。 形影不离的好日子在中考后结束了。她因为考生学籍的规定,她又回到郭盟的那所相对较好的中学去读高中。分开时候她送了我一条毛巾,是黄色的,上面绣着毛绒绒的簇新的梅花,依然是紫褐色的枝桠红红的花朵。艳艳地堆满毛巾的两头,象我们两个以后的距离和思念。当时年纪小,并不意识到此别即是天涯。我还豪迈地在送她的千百叶记事本的扉页上写下“蓬山此去殊多路,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句子。现在想来是多么幼稚轻狂。未曾经历世事沧桑,未曾凌越人情炎凉,哪里知道生命里有些缘分不能再续,有些真情不能轮回。 分别之初我们还偶有书信往来。渐渐的课业的繁重消减了我们之间的牵记,慢慢地彼此失落了消息。 捱到高考后再想知道她的去处已经是杳如黄鹤了!后来,我试着致信、致电她原来的中学,只渺渺打听到她考上了扎兰屯一所林业专科,但是什么专业、班级不得而知。但是她送我的毛巾,我在因为一次意外的失窃丢失前,一直是带在身边的,从来不舍得用过。那艳艳的梅,伴我度过数年枯燥的求学生活。分别在那一季的夏,是没有梅花开放的,但是我的记忆里,却一直有两树艳艳的梅花,怒放在绿绿的草原,经久不凋,就像我们两个的距离和思念。 人的一生,红尘陌上,不知道要看过多少花开花落,不知道要经过多少聚散离合。少年时代的一段经历,却是那么深深地在我的心上烙下梅花印痕。远到---无法预知今生还能不能再见的相思里,盛开着永不凋零的花朵,在以后的岁月里,给我以,暗夜倏然潜上心头的惊喜,原来,真真从你心上掠过的岁月之风,友情之忆,本不该叫做失去,也从来不曾远走,她就叫做得到和拥有,而且让你享用终生。那些个幸福的花儿,不论人世间风雨晦暗或者丽日晴好,就静静地常年绽放在你的心底,悄然陪你渡过挥别生命前的每一个白天和夜晚,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