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开国之初不同,万历的祖先设立了作为行政工具的文官制度,而今天的文官却早已成熟。
多少年来,文官已经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强迫坐在宝座上的皇帝在处理政务时摈斥他个人的意志。名义上他是天子,实际上他受制于廷臣。
坦率地说,就是皇帝最好毫无主见,因此更足以代表天命。
在强大的道德和舆论的压力之下,心里的愿望难于实现而且无法明言,同时又缺乏可以密商的智囊人物,从此他就成了一个孤独的君主。
万历皇帝以他的聪明接触到了事情的真相,心灰意懒,对这个操纵实际的官僚集团日益疏远,采取了长期怠工的消极对抗。
其动机仍是出于一种报复的意念,因为他的文官不容许他废长立幼。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在张居正事件以后,他明白了别人也和他一样,一样身而具有“阴”、“阳”的两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