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有着腼腆神情和无辜眼神的张楚象一个行吟诗人:
他选择了出走,背离的是城市:“收拾破碎的梦想,背起破旧的行囊,舔着心头的伤口,永远都不会遗忘。午夜搭一班货车,去流浪一直向北方”(《北方过客》)。
年轻的张楚在这一刻是决绝的/独立无羁的;作为过客的张楚走过了沉重的黄土地,走过了凄凉的阳关古道,走过了苍茫的草原,他重新变得迷惘:“在地平线上飘过
的太阳车/满车是我的惆怅/你要奔去何方/再载我的一片痴心妄想……”(《太阳车》),这时候张楚的大部分歌曲都是创作在路上,他将一路上的所思所想融入自
己的音乐。这就使得他的音乐更多的具有了现实主义的灵魂和流放贵族的特质。
进入九十年代,张楚终于觉得疲惫了,他选择了回来,回到城市,回到生活,如果你以
为张楚就这样遁入世俗,那么你错了。《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冷暖自知》《和大伙去乘凉》这些极为生活化的作品,使张楚作品在孤独中具有了亲和力,“我被
天上的太阳晒成漆黑,睁不开眼,只能回到内心左右看看已经干枯”(《 和大伙去乘凉》),清楚地表明了他最初信念的遗失,然而另一方面,对社会世俗层的关注
与同情使此时张楚的作品带上了人文主义的意识。进入90年代,我们看到一个疲惫/犯困/柔弱/听话/想牵着姐姐的手回家的小弟弟,这宣告了80年代那个孤独而悲壮
的行者已经离我们远去。我们没有理由要求张楚什么,毕竟,社会已经进入了一个喧嚣浮躁以欲望为主题的大众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