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宾诺莎说过:“自由就是对必然性的认识”。斯宾诺莎的意思是,真正的自由,并不是妄想能摆脱必然的自然法则对自己的影响和束缚,而恰恰要认识到,我们其实每一个人都被情欲、被自然的法则所制约,这是逃无可逃的。
是的,面对衰老也是这样。
讨论源自一张40岁的照片。不是那种“最好看”的照片,但是确实魏女士最喜欢的。彼时她刚做完剧烈运动,满头大汗就把头发随手扎起来,一点也不蓬松,没有高颅顶,可以说是非常塌。可以清晰的看见我退后的发际线和左鬓若隐若现的白发。
而且她是一个妈生单眼皮,这个显著的双眼皮,是在38岁之后眼皮开始松弛之后才有的。眼睛很大皮肤很细腻,结果就是鱼尾纹也更深,抬头纹、法令纹一个也没逃过。
很多研究都说女性36岁会有断崖衰老,我想跟生育关系很大。对于未婚未育的女士来说,还是不可抑制的走向衰老,但是我们可以意识到它的缓慢,白头发不是一夜直接长出来的,苹果肌不是一夜之间垮塌的,身体其实给了我们很多时间和这些变化相处。
我们有这种忽然有几件老得很快的感受,也很正常。一方面衰老对于我们很陌生,妈妈一点点衰老的时候,我们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全然没有关注到她们一天天、一年年细微的变化。当我们变成成熟大人的时候,她们也已经衰老成老年人的样子了。
直到如今我们也开始感受这些细微的变化。皮肤的毛孔开始变大、下垂,法令纹日益显著,发量日益下降,白头发已经肉眼可见,我从来没有过通过医美手段留住它们的想法。我们想慢慢与它们相处。我们是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和很多很多的力气,才一天天变成现在这样的。我笑了很多很多年,才有了这些鱼尾纹和法令纹。我熬了很多很多的夜,才熬出了这些白头发的哈哈哈。
你说像我们内在这么丰盈的女性,不会有容貌焦虑。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的自我认知是相对固定的,40年前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大美女了,外貌是自我肯定和自我价值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这40年里,我不仅享受过它带给我的种种好处,也会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利用它来帮助自己达成一些想法和欲望。它和自己的其他技能似乎不太一样,其他技能或者工具,或许会越用越熟练。但是外貌,似乎就像银行存款,只会越用越少。
身体真是个有意思的存在。
最后,祝姐妹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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