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岸
文/刘渐娥
没等母亲把话说完,“啪”地一声,子橙把电话挂上了。这是她懂事以后,第一次和母亲起争执。
第二天,子橙打着“先斩后奏”的小算盘,偷偷买了去广东的票。“叮铃铃”,接还是不接?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手机又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她暗喜。约莫过了五分钟,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一路小跑躲到车厢末端,若无其事地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母亲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新的岗位,新的环境,一切都很顺利。她底气十足地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吧啦吧啦地把家里的工作和广东的工作比较了一番,还说了一堆让母亲放宽心之类的话。母亲还在为她的不辞而别生气,只叮嘱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就把电话挂断了。子橙对母亲的“小气”和“顽固”颇有微词,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拴”在身边。
住所空气里的最后一丝熟悉感随着小伙伴的离开也消散了,子橙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一个人走到了单位食堂,看着窗口里清淡、少油、没有辣椒的菜,食欲大减,匆匆扒了几口便回了住房。11月的广东,晚上已经开始寒意袭人。躺在床上,她突然很想跟母亲说说话,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但马上又后悔了,“橙橙,晚上睡觉冷不冷?”“您平常晚上不是都关机的吗?”子橙以问代答。“我怕你打电话过来接不到。”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所追求的对岸是远方,而母亲的对岸却是自己。
(责任编辑 偏说 547字)较好!
终校:袁志英。可用可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