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殇
文/赵安妮
“地方气象台发布大雨等次生灾害预警,未来一周持续迎来自1987年以来罕见的大雨天.......”
他匆匆吃过晚饭,扛着铁锹出门,到玉米地里排查险情,多天的大雨使不少地方出现了滑坡和泥石流等灾害。多年来,他和老伴儿凭苦力种租来的三四十亩地,勉强维持着生计。一年起早贪黑地忙活,施肥、压薄膜、补苗、除草。根据去年玉米的行情,一亩地能打一千到一千五百斤的玉米,每斤八毛钱,三四十亩的地可以卖到五万块!去年,大儿子娶媳妇花了二十多万,欠了很多的债,小儿子在上大学。他计划今年卖了玉米,可以还点债,交小儿子来年的学费,过年能多买点肉.....。
他一天天盼着,眼见到了收获季节,将近一月的高温却让大片的玉米枯死,目之所及,到处都是枯黄、玉米穗干瘪。今年一亩地可能收不到三百斤,四十亩地只能卖一万块左右。
他点上一根烟,在吐出的迷离烟雾里,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压抑着多少的负担与忧愁。玉米秆上的金黄色,那是独属于秋天的颜色,却代表的不是收获。
手轻抚着玉米叶子,叶子上还留有白天下的雨水,明天还会下雨,接连不断的雨水,却补不回产量,救不回玉米。
厚厚的云层包裹着月亮,淅沥地下起了雨,打在这片土地上,打在玉米秆上,更打在他的心上,为这迟来早到的秋雨,和不尽人意的收成。
他不停地抽着烟,走在回家的路上,眼前飘着吐出的股股烟圈,身后是万家难眠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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