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
文/刘丽
晨曦初露。
小河里,水波在晨光中忽明忽暗。
一个瘦长的身影映在河水中,随着暗淡的微波缓缓向前流动。 这个踽踽独行的老人,是村里教了42年小学的老陈,他一直不愿去城里的儿子家住,每天都来村小后的河边走一走。他望望对岸模糊的路和朦胧的山影,又抬头看看东边的天空。
太阳还在云层里躲躲闪闪。老陈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东子。东子父母在很远的地方打工,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怯生,刚来村小报名时,他就在奶奶身后躲闪着。
太阳跳出云层。阳光洒在小河里,金光闪闪,多像东子的笑脸!
东子中学时很努力,常常带奖状回来看望老陈,黑瘦的脸上一片灿烂。
老陈顺着河道彳亍而行。突然,一片叶子随风飘进河里,在水中沉浮、翻滚。老陈的心抽搐了一下……
奶奶去世,父母离异,高中的压力,东子逃学,游戏……在一次数学课上,拒不交作业的东子和老师闹了一场,推倒老师摔门而去。从此,再没消息。
直到8年前,老陈收到来自南方监狱的一封信,才知道东子在工地上和工友打架,故意伤人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
从此,老陈每天翻日历,每月往监狱寄书信衣物。在河边散步时,他不时拿出东子的来信,一遍遍地读,拧紧的眉头一天天舒展开来……
昨天,一封特快寄来,东子因成功追回逃犯立功,减刑两年,今天将出狱归来。
太阳升得老高了,老陈还在痴望着对岸那条山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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