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6号 晴
我是在早上骑车经过老街的油条摊儿时,想着今天一定要写点什么。
每天的6点35分左右,我都会经过亳州老街,相对于城区早晨的困乏无力来说,老街的早上特别热闹。因为在那住着的多数是老年人,他们习惯了早睡早起,似乎与世隔绝,仍然过着90年代的日子(原谅那是我所经历的最久远的年代)。我每次路过时,都会涌起莫名的亲切感,或许这种亲切感来源于一种味道:早上的牛肉馍,中午的米线,晚上从老家老户的窗户里飘出的饭菜香,尤其以青椒炒蛋为首,那是我年幼放学归来时,自家门口的专属味道。
盛夏的早晨,太阳刚露头,老街里的老太太就颤悠悠地搬出小马扎,坐在家门口晃动手中的蒲扇,直扇得那洁白的棉布背心在胸前轻轻晃动,素净的黑裤子似乎永远遮不住小鞋里的白袜子。她们向后梳理整齐的发髻和望向街边的眼神就跟当年我奶奶一个样子。我有时真想念她。
我觉得老街最美的时候,是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阳光也没有中午时那般灼热,不会射的人睁不开眼。这时你若从老街路过,看看余晖下的老房子,闻闻最家常的饭菜香,跟推车的小贩儿并肩而行,听着讨价还价的对话声...这感觉就像心脏上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捏了一把,不痛不痒,但很特别。
老街不是直通通的一条道,它由很多小胡同组成,不夸张的说,第一次走的人也许会晕头转向的,但是我却已经走得轻车熟路了,知道哪条胡同里有理发店,哪条胡同里能修电视机,咸菜铺,果子铺,那都是最最贴合我幼时记忆的老店。
老街的路面坑坑洼洼,沟壑纵横,就像街两边老头老太额上的皱纹,我的小车走在上面总是三蹦两跳的,可它却是我最爱走的一条道儿。每次从老街出来,走上了大马路,瞬时飞扬的尘土就变得嚣张起来,来往的车多了,鸣笛声叫嚣声似乎都多了。虽然市区的大马路既笔直又宽敞,但却危险重重,仿佛随时都有安全隐患。这时的我只好放慢车速,不能像行走在老街里一样自由自在,无所顾忌了。
老街的路总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