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和萤火虫
文丨许增贤
朗读 张杨
是什么使流星从茫茫宇宙的冥寂中一瞬间陨落消逝。
是什么使萤火虫孱弱的生命于静夜之中闪烁成永恒。
(一)
秋夜静谧凝凝。思绪悄然随月盈满。夜无梦意,心有潮汐。一丝落叶的呻吟撞击贫血的池塘,荡起一圈悠然,弥满池面,漾漾的。
仿佛,一段如涛的琴声穿透乐章踏着音符而来
仿佛,一缕皎洁的月色在梦的边缘流泻着朦胧的感觉。
萤火虫,闪耀灵之烛光,生命之韵翩跹起舞。
那一刻,流星温柔似水的身影,渗透厚重的生命。
(二)
山静,水静,人静!
梦静,夜静,心静!
夜晚缄默,岁月的摆渡声由远而近。
流星陨落,季节雨纷然成泪。
宇宙之眸,微微地灼痛。
有墓碑矗立在一个瘦的诗人的心中。
(三)
是谁在为星星哭泣?夜色的朦胧,泪珠的晶莹。
萤火虫以一夜繁衍的活力萦绕一座一座坟茔,蓄满语言的秋之泪,为这种超越生命本质的生命,成河涌流——
萤火虫,从寂寞无眠的心海中走出,如泣的涛声,让人感觉生命的美丽和凝重。
冥然之间,流星呼唤光速飞行,栖于语文的断层之处,将一切的祝福昭示在夜空,用目光捕捉一颗颗脱轨的心灵。
可怕的宁静,如战场凝固的弹坑。
(四)
又一颗流星陨落,
那分明是泣血衰竭的萤火虫。
又一座墓碑矗立,
那分明是划空而过的流星。
世界竟如此脆弱,承担不起一个无谓的生命。
天空竟如此冷漠,不去挽留一个美丽的星星。
(五)
萤火虫,流星。
流星,萤火虫。
一个生命化为一瞬,一瞬成为生命。
一个生命成为永恒,永恒化为生命。
(六)
远寺,晚钟,袅腾着一种无法用象形文字诠释的铁质的声音。
心潮纵横,泉水叮咚。
萤火虫以生命之高度惊恐蓝天,照亮比路还长的语言,流星以孤独的轨道擎起一线如血的图腾。
有雨吗?是那群流星雨!
有泪吗?是那群萤虫泪!
心灵忽然随着岁月的轮回,开放在雨霁初晴的天空里。
一切似缘,似禅,似梦。
(七)
一座星坟挨着一座萤火虫堆砌的青冢,
不知不觉——
泪水已漫过我酸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