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那一年的我,
还是一个无知的少年,
之因家独四壁,
告别了青梅竹马的课桌,
放下了装满理想的书包。
打起背包,
寻找未来,
举目无助,
走进了饭店的洗碗房,
拿起了杀鱼的菜刀。
没有同学的交往,
没有亲朋的关心,
没有人正眼的在乎。
每月四十元的工资,
比家里好的饭菜,
我感觉很满足,
我个人可以说、
衣食无忧,
还能帮衫着家里。
提煤添炭总是,
勤快的忙碌着,
在捅火棍的抽打下,
我拿起了一大一小。
(注:炒勺和手勺)
十六岁那年,
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走出县城,
带上父亲所有的积绪、
七十元,
只能到西安去,
在班车上学会了讲价,
买了一张十元的车票,
挺进省城。
在那职介所,
碰到比我还穷的同学,
义气的我,
相助了四十。
最荡漾的一回,
第一次吃米线,
真香!吃饱了,
掏空了囗袋,
身无分文的我,
在职介所门口徘徊,
好呆我也是个技工,
被免费聘用,
之因、为了安身,
找了个炒面的活,
身高够不着汽油桶炉灶,垫了两块砖头,
才操作自如,
一个月的辛苦、敬业,
最终赢得老板认可,
获得了,
一百八的工资,
心里那个美呀。
学会了招呼客人,
学会了蹬三轮,
割肉买菜,
成了老板的爱将。
有了当老板的感觉,
盘算起,
自已的小“九九”
自己干!
老板还算“可以”
扣款一百,
拿钱、躹了一躬、走人。
为了圆我的老板梦,
进、出了,
几家摊点、小店,
经历了,
三、五个月的学习,
复习了,
两年多的学习笔记。
心己决,
可、钱在那?
无注的我,
想起劳作的父亲,
想起家中……
因为老家萍果熟了,
……
一张车票,
几小时的车程
我回到父亲的眼前,
大呀!
我要开个饭店,
父亲那时,
虽然家穷,
但人缘好,
他满眼的疑望,
你学会了?
我坚定的说:
学会了!
一翻高谈阔论,
专业词汇,
父亲动心了!
父亲扔下手里,
破硬柴的斧头,
走!
借钱去!
你要争气!
七千大洋到手,
我一个人张罗着开店。
那是九九年,
成功当上了老板,
ABC大排档,
洋气的名字。
父亲笑了,
朋友多了,
同学多了,
学会喝酒抽烟了。
义气加上大方,
一年后,
交不起房租、倒闭了,
人生第一店落败了。
二千年,
父亲又债台高筑,
在老家给我完了婚,
其实,
她是我热恋两年的姑娘,
少了说媒的环节。
穷人孩子早当家,
父亲包容了我的失败,
也拒绝了一切支持,
为了突破逆境,
又坐上省城的班车,
进了厨房。
一年后当了爸爸,
才知为人父的坚辛,
也不狂妄了,
朋友也没有了,
同学也不见了。
变卖家里三尿素袋菜籽,
给孩子办了满月,
送媳妇去了娘家,
二十岁的小老爸,
一年要往返几趟家,
从此多了、更多的牵挂,
打工、回家、买奶粉。
穷则思变,
东山再起。
用原来开店,
撤回来的旧家具,
撑起了地摊又重操旧业,卖起了砂锅米线,
时好时坏,
走过了好多年,
除没作过西餐,
其它的赔了个遍。
不知是时运的不济,
还是命运坎坷,
不停的折腾,
赔了十几家店,
才走到今天。
回想二十年前,
多少的窘迫!
多少的无奈!
真正经历了,
孤立、无援,
才知道,
眼泪和别人的同情,
是无用的东西。
忍受了别人不能忍受的,
使我刻骨铭心。
困难渡过去了,
就是励志,
渡不过去了,
就是天大笑话。
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事业就像挖井,
情愿十年挖一口井,
也不要一年挖十个坑,
成功不是一夜暴富,
而是靠日积月累。
靠山山倒,
靠水水流,
靠人人走,
世太炎凉,
面临最大的危机,
一切都得靠自己!
当失去了工作,
就失去了自我,
当伸手向家人要钱时,
已经没有了自尊和尊严。
其实,
当运气不好的时候,
有一个方法,
使你能时来运转的,
那就是,
怀着感恩的心,
去做力所能及的事,
做好事不分大小,
用心就好。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只要愿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
都不要紧,努力!
人生最坏的结果,
无非是大器晚成,
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怕迟来二十年!
一路走来,
我成了一位,
名副其实的火夫,
漆黑的锅底上,
写满了、
写满了一位火夫故事……
现在才明白,
责任和使命
有了成就别人的心,
更不能迷失自己。
把每次的失败,
刻记在以后的墓碑上,
碑文、悼词里,
起码有过失败的资本。
就算是有一个,
无忧的现在,
那么,
不追逐梦想,
会让人,
陷入无尽的痛苦。
20年的风雨兼程,
将不断地砥砺前行,
至少,
现在有一帮伙伴。
比起那些年,
己经不是孤单无助,
不奢望干多大的事业,
力所能及即可,
最起码,
还有“井绳”的陪伴。
二十年,
如一日,
虽然是微小的平民,
苦和累不会遗忘。
到了二零三九年、
又是一个二十年。
感恩一路的贵人,此生我们再活一百年!
豳国火夫
戊戌年岁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