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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文/桂真
前几天呢,下了雨。整个城市笼罩灰色的雨幕之中。每每这时,我总会想起古人笔下对于雨的埋怨,无不是哀怨惆怅,仿佛雨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我来说,雨有各种各样的特性。
回想起以前,任雨流淌在脸上,与朋友嬉笑欢乐的场景,不觉莞尔一笑。你是否怀念雨的细腻?在感情受挫时任大雨淋湿,独自畅快?是否怀念被雨打湿的脸庞,在一段艰难的时刻,雨夜操场相约,抒发苦闷?是否怀念雨中特有的回忆,不论是狼狈的还是抒情的?雨总是会勾起人不知名的情怀,不论是感伤的,还是喜悦的。我想不同的雨对于我来说,就像在观看不同的故事一样,每一幕都有不一样的百态人生,你呢?
你听——
“淅沥——淅沥——哗啦——哗啦”雨下来了。
敲打在地上,荡起一串串咕噜咕噜泡的小花,旋转,不停地旋转,瞬间幻灭。
“嘀嗒——嘀嗒——”
雨落在屋顶上,震耳得令人一跳,忽觉千丝万绦雨中扬,那种雨中独有的潇洒,独自矗立于烟雨迷蒙中。
我独独爱雨的迷迷蒙蒙。
或者烟雨丝袅,令人迷醉的诗情画意,铺上一卷白,洒上一点墨,点点零丁,洋洋洒洒,风雨人中画,画里独有情。
爱雨,爱它那浪漫,爱它那独有的迷醉。
诗经有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有一佳人,一红伞,一红绸,婀娜多姿,漫步于烟海风雨中。行行复行行,蓦然回首,明首皓眉,风华刹那。
我独于桥上觅人,不知人中画,画中人。美人消逝,独留烟雨,伴我青春苦作乐。
“淅沥——淅沥——哗啦——哗啦”连连绵绵的雨丝,一卷雨帘,不知被谁抚开,湿了衣裳湿了襟。
“嘀嗒——嘀嗒——”断断续续的雨点,顷刻间大雨倾覆。不知是谁家的绣鞋,湿了绣花丢了心。
有一才子,一白扇,一白袍,风流倜傥。踟蹰于廊桥遗梦中。行行重行行,叩首作揖,温润如玉,才华横溢。
我独于烟雨朦胧中寻你,不知画中人,人中画。蓦然回首,尔在灯火阑珊处。
泯然一笑,一笑解相思。
雨的浪漫情怀,独在朦胧中营造出一种梦幻的诗意美。风雨来风雨去,看尽繁花,看破迟暮。仅有一人,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足矣。
我当然眷恋这种诗情画意,于浩瀚烟雨之中,独有青丝常伴一生。
我所喜欢的一本书《忘川堂夜话》,是一本玄幻小说。现在想起来,记忆朦朦胧胧,只记得忘川堂的模样,因为它最是让我魂牵梦萦。青铜古巷,小雨朦胧,有一香铺,隐于市中。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此间绝妙,众人难察。是‘我’,不经意间敲开沉睡的门环,惊开了封闭的门,故事的齿轮,慢慢的开始转动了。
我跳脱在故事之外,有时候会想着。没有雨的偶然,主人公不会去敲门,而故事如何开始呢?当然,事实是否如此,我早已遗忘。作者操控着故事,其实他自身又被故事束缚着。总归,雨是一种希冀,自我本身对他我的希冀。
这倒是让我想起孩童时,放学之际恰逢大雨,正在苦恼该怎么办时,就看见妈妈一人抓了好几把直筒的大伞,来接我们几个姐弟。回去的路上,我偏偏爱腻着妈妈,与她共撑一把伞,小手抓着她的大手,高高的挽起裤脚,淌着雨水,欢快的回家。
雨,虽不尽是浪漫,当然偶有厌倦之处。
我不喜欢梅雨。这个时节,一切都是湿湿黏黏的,毫无生气。让人一点儿都提不起劲儿来。
南方这种湿热的环境,碰上了梅雨,真真算是藕断丝连,牵扯不清。一整个月下来,衣服没有不长过霉的,地板没有不湿的。
这种时候,除了沉闷,烦躁,更让人抑郁。
我之所以不喜欢它,是因为这个时节的雨,不再欢快,它笨重地倾泻下来,不顾我的意愿,随心所欲的肆虐,搞得我抬头低头都是晒满衣杆的衣服,眼中失去了烟雨溟濛的浪漫风情。
有人说过,大雨是一场逃脱。
那时,我很是不解。因为,雨就是雨,能够成为你逃脱的借口吗?不,不行的。生于此地,长在此地,从开始我就一刻也没有想过要逃离。根深蒂固的家乡情怀,我很难远走他乡。即使这种天气不让人欢喜,但是习惯了,就不容易摆脱了。
现在,我依然不会理解“逃脱”两个字。凭什么逃?为什么逃?偏偏要在下雨的时候逃?你说,人可真是奇怪啊。想着躲避,挑着一个所谓的良辰美景,成为一个逃避的人。逃避的人不知跑到哪个山旮旯去了,就被说成逃跑的人。逃跑的人不知犯了什么心思,雨天来个对天大吼,成为一个奇怪的人。嘿,下雨天的人可真是奇怪啊。
我很想找点什么来弥补下雨天的空虚,于是闲暇时,看一看书,聊一下天。再有志趣高雅的人,听雨。我是做不到如此地步的。但是我往往愿意在雨天幻想——空灵的旋律不断地叩击在地面上,小水珠一颗接着一颗,旋转着跳舞,然后不断的泯灭直至重生。被击打的小草,努力的举起被压得千斤重的身躯,只剩下那么个瘦弱的躯壳在风中飘荡,飘啊飘,随风而去。卷到树梢,摩擦着额际湿湿润润的枝条,打个转儿,孤零零的飘下来了,回归亲爱的祖国大地去了。穿着雨靴的大小孩,乐意的淌着雨水,高兴地打水仗。背后的老小孩一个劲儿的叫着“诶。回来——回来——,小兔崽子,当心淋湿了。”
嘿。生活真是有趣儿。
雨倒也算是一种好东西。我曾看见,土地被滋润的的肥沃,庄稼被丰沃的喜悦,还有呢,喜迎丰收的庆祝祭典。雨,也算一种坏东西。不听劝阻的泛滥,直到大地再也容纳不了它的盛情,每家每户啊,拿着个锅盆瓢碗,不断地往外舀水。要说盛情难却,其实它也有福荫。总归,雨是希冀,总该是美好的。
唠唠叨叨许多,节目也接近尾声了。各位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咱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