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和繁花的微光里
有什么正在发生
春风如期,不长脚就走遍四月
一不小心,坠落
唯有它们偷走我心脏里的秘密
藏在野地寄来的花信中
我睡着,在世界的心里
我醒来,今早露水透亮
每一条路都披散晨光
我忽然笑出声来,
笑声碰落一地露珠
它们左滚右滚,
它们唱歌---
黄昏将尽,院子里的脚步更轻了
灯下,一只空了的酒瓶迎风而歌
我便匆匆从这里走过
走向一盆将熄的炉火
窗子外面是山…
此生,和来世一样都很清凉
这样的时节,说什么都不太好
什么也不说的时候
静静地坐在天空下
旁边是一个寺院…
茶有多苦
为什么还要喝
爱有多悲伤
为什么还要爱
马褂木,开莲花…
我热爱光秃秃的个体。
头发长出来,剪掉
指甲长出来,削掉
星期一忍不住伸出来
触碰你的触角,砍掉。
我爱这山核桃一样的生活…
四月的边缘
蔷薇扶着墙
满院子的阳光摇晃
转角处也有风光
迎春先开压着海棠
阳光是这样爱来爱去的
没遮拦
如果蕨菜在远山呼唤我
我就是蕨菜的一天…
四月的黄昏里
流曳着一组组绿色的旋律
在峡谷低回,
在天空游移
要是灵魂里溢满了回响
又何必苦苦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