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啊!
这样红的烛!
诗人啊!
吐出你的心来比比,可是一般颜色?红烛啊!
是谁制的蜡——给你躯体?
是谁点的火——点着灵魂?
为何更须烧腊成灰,
然后才放光出?
一误在误;
矛盾!冲突!
红烛啊!
原是要“烧”出来你的光来——
这正是自然的方法。
红烛啊!
既制了,便烧着!
烧罢!烧罢!
烧破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血——
也救出他们的灵魂,
也捣破他们的监狱!
红烛啊!
你心火发光之期,
正是泪流开始之日。
红烛啊!
匠人造了你,原是为烧的。
既已烧着,
又何苦伤心流泪?哦!我知道了!
是残风来侵你的光芒,
你烧得不稳时,才着急得流泪!
红烛啊!
流罢!你怎能不流呢?
请将你的脂膏,
不息地流向人间,
培出慰藉底花儿,
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
灰心流泪你的果,创造光明你的因。
红烛啊!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