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结婚纪念三十周年前夕的一封信

写在结婚纪念三十周年前夕的一封信

2022-11-07    09'25''

主播: 风语浅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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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秀梅: 你说让我把韭菜全割了,我说那些细小的也不剩?你说对,全割了还有可能再长一茬呢,就是小的不好摘,费劲。 还有南瓜,阳台下的南瓜藤都快枯干了,还有那么两三个、三四个挂着。你顺手摘了一个,手指掐了掐,说,太嫩了,只能炒了吃。 我们从济南回来可谓是一波三折,有惊无险,你还说要写一篇疫情下的旅行,(旅行)比小说更曲折。 5日夜,我们7日晨的航班取消。此前是我力主不坐兰考到华山北的高铁,更高明的你再订高铁票不是济南东到运城北,而是在太原南换乘,直接到永济北。 坐上高铁从济南东(站)出发时,运城就已宣布静默,更是对全陕西境内人员入运返运实行集中隔离。旅途尚未一半,永济又宣布静默自晚八点始,而我们的到站时间是七点五十一分。 虽然我们也直面了永济北站和小区值守人员的如临大敌,也遭遇了做落地核酸时的小波折和行李误作垃圾的笑话,也明白了基层防疫人员面对每一个人的自由和生计时的无奈和纠结,还好(终于)想方设法回到了家。 没菜也不怕,阳台下的韭菜、南瓜、辣椒们足可应对。 这次菏泽也就待了两天,兄弟姊妹相聚又是两顿大酒,去看了荷苑萍姐和三妹的新房子,大爷和大娘的身体挺好。 4日又正值重阳节,我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图片,祝贺爸妈、大爷大娘及天下所有老人们的节日。 西安路旁小院子(当时叫环城西路48号)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人仰视才可见顶的摩天大楼,在我脑海浮现的,却是1991年元宵节前后第一次来家时堂屋、东屋、压水井和头上包得紧紧的你的样子。 国庆节回济南,从头到脚都被淋了个透,我们做核酸倒是风雨无阻,也时时感动那风雨下被各色雨伞和雨衣包裹着的、长长难见首尾的队伍。 一个雨夜,姑娘专门绕行山大南路,在山大南门放慢了车速。匆匆一瞥中,我们心目中宏伟的图书馆大楼,因了卅年的岁月,抑或背后那座更新更高的知新楼,已不再巍峨高大。 现在这地方叫山东大学中心校区,那时我们叫新校,离此不远,洪家楼那里叫老校。我们在这儿一待就是四年,不对,你是七年。 写到这儿,我总想起厂办小车队的董继红师傅,他老逗我,念着“如果与一个城市朝夕相处了七年,那么,这座城市一定很难从你的记忆中走失了。”然后问我:这是谁写的?是哪一篇文章里的一句话? 这座城市,这个校园以及相关的一切,留给我们的太多太多。相处七年便难从你的记忆中走失,距离卅年更加在我们的心海里永固。 常常想起,我们从新泰、莱芜军训回来时,在大客车看到悬挂在校园上方的那轮硕大无比的月亮。 新校的图书馆、小树林、俱乐部、文史楼、阶梯教室,老校校园的曲径通幽,相邻的洪家楼大教堂,还有五龙潭公园和那一年公园里的菊花展,还有沂南实习基地党校及党校旁的小山,漫山遍野地瓜干的香甜和山那边沂河岸边的沙滩,还有我们五哥、四妹的戏称和不断重复的渔夫樵夫故事,表面上的旷达与背后深心里的悲凉纠结。 秀梅,你第一次来山西,也是个“十一”,记得柿子正红,那时你挺爱吃,给爸妈留下很深的印象。 那时还住在老屋,土炕还有,妈的“se pei,se pei”,让你迷茫了好久。 那时家里的苹果树刚刚栽下,枝条还没拉开;现在果树已换成了小麦玉米,去年、今年也收了两季。 秀梅,我们去清涧镇领结婚证,是一九九二年十月十日,我们戏称为“双十协议”,明天就是我们“结婚证”三十周年纪念日,写了上面几页字,是为纪念。 姚向红 2022.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