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一个结束的时代,这一年,我们尝到了人生第一口、第二口、第好多口离别的滋味。我们依然在学习如何好好告别,如何好好继续,如何好好面对生命中那个永远的缺席。
[01:30] 生活出现空缺,原来是必然的经历
许智博:今年真的像一个结束的时代。
我觉得离开之所以让人难受就是因为,身边的人和事,至亲、事业上的偶像、或者是我们熟识的人,在生活的常态里,我们习惯了他们一直以某种形式存在于自己身边。
然后有一天,你收到消息说他不在了,你突然发现生活里开始出现空缺。
[05:00] 我们开始承担离开
沈燕妮:其实放下没放下,或者说“放下了”这个词到底代表什么意义,都说当局者迷,但是自己在其中是很清楚的。
在一个朋友面对至亲离去的时候,我们肯定会劝他说“想开一点,会过去的,我们要学着去接受”,或者“总是好的”,或者“他没有受什么罪”,这种话其实很容易讲。
都说会过去,可是过去要经历一分一秒的时间,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时间怎么度过?谁能告诉我,每天晚上难过的那一秒钟,我该怎么想呢?
可是没有人能告诉你呀,这件事情是你自己后来会想清楚的,原来就跟你遇到开心的事情一样,陷入爱情或者得到奖励,那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幸福,可能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开心与喜乐。
同样,遇到了悲伤、痛苦、绝望,也需要有一分一秒的时间去度过它。
我们开始长大,开始承担离开,开始学着所谓的迎来送往的生活。朋友的小孩子出生,有亲人离开了……
我后来才慢慢理解到,原来所谓的生活真正展现在你眼前,就是它把所有美好的、幸福的和所有撕裂的、痛苦的东西都慢慢地在你眼前铺开,让你看到所谓的人间的全貌。
唐糖:当我朋友失去父亲的时候,我到底该怎么样劝慰她?我就总在想。但后来就想到,我老给她发宇宙的照片。
我说,你可以看看星空、宇宙,也许爸爸就是在另外一个星球。当你把自己的悲伤、喜悦或者痛苦都放在无垠的宇宙下的时候,也许会稍微好一点。
[12:40] 没有选择,无可奈何
小张:这次让我明白一件事情,虽然我现在不一定完全明白,就是什么叫无可奈何。
从小到大,大面积来说,我们很多人是幸存者。考试也好,升学也好,就业也好,我们还没有到那种被逼无奈的地步,都有路选。
我们相信努力,相信提升自己,相信找对方法,相信怎样,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但是我外公去世得特别突然,接到的电话就是“回家见他最后一面吧”。
有钱、有人、有资源,没有用,什么都做不了。
[18:30] 纪念的仪式,与方式
许智博:我最早面对离开很突然,是我五岁。看着我姥爷作为女婿,为我太姥爷张罗一场丧事。两排唢呐班子比赛一样地吹,生怕自己被对方的班子给吹下去,两天两夜,都是流行歌曲。
这种排场就是一场农村葬礼的标配吧。还有孝子贤孙披麻戴孝,钉棺材时候喊名字等等,一套非常繁琐的丧葬模式。
小张:之前智博老师说过一句话,就一直记在我心里,他说“葬礼是给活人办的”,这种仪式,只是让活人有得忙。
我舅舅都没有空哭,他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有好多事情来找他。家里的女性哭,会觉得很正常,但大家对男性的期待是坚强,你要担起来这个家。
小张:我们不是在讨论如何面对死亡吗?其实我们都在讲自己面临过的至亲的离别、当时的感受。其实没有真正的那个 how to do,没有标准的“你去怎么走”。
沈燕妮:所谓如何去面对死亡,不是教给大家怎么样去做,只是可能有些人会经历得早一些,有些人晚一些。就像糖说的,你一定会给你身边的人排序。我最接受不了谁离开,然后是谁。
唐糖:而这些经历,最后会促成你,如何去面对。
作为动词的离开,只有短短一瞬,此前此后是漫长的修行。在经历千百场、千百种离开后,我们更新了对它的理解,而且还在继续。
敬请关注离别·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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