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训的力量之卅八 以让为宝

【灯下读史】家训的力量之38——以让为宝读张英《聪训斋语》，有一大段文字专门讲“让”。张英，就是那位“六尺巷”故事的主人公。张英讲，“古人有言：‘终身让路，不失尺寸。’老氏以‘让’为宝。左氏曰：‘让，德之本也。’处里闬之间，信世俗之言，不过曰‘后将更甚’，是大不然！人孰无天理良心、是非公道？揆之天道，有‘满损谦益’之义；揆之鬼神，有‘亏盈福谦’之理。”张英为什么当初能写出“让他三尺又何妨”呢？这背后有他终身执守的“让”的理念。他讲，古人总是说：一辈子给人让路，自己并不会损失分毫。张英这句话，让我想起清代学者俞樾讲过的一个故事。一个老者家里来了客人，便嘱咐儿子去集市买菜。小伙子去了许久，左等不回，右等也不回。老者急着外出去寻。却惊讶地发现，自家孩子和一位挑担子的货郎对峙在田埂上，僵持不下，互不让路。老者连忙过去，挽起裤脚，下到水田，接过货郎的担子，请货郎与自家孩子侧身而过。货郎见此，也过意不去，主动致歉并配合。一个“让”字解决问题。你看，老子把“让”当作宝。左丘明也说“让，是德行之本。”身处乡邻百姓当中，有时听信世俗的论调，说什么“不能让”，你若让了，对方就会得寸进尺。这样的说法大错特错。谁人没有天地良心？哪个不懂是非曲直？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啊。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满招损，谦受益”。张英讲，“欲行忍让之道，先须从小事做起。余曾署刑部事五十日，见天下大讼大狱，多从极小事起。君子敬小慎微，凡事只从小处了。”要奉行“让”的道理，必须先从小事做起。张英曾经在刑部代理主事50多天，发现几乎所有的重大诉讼案件，多是从极为微小的事情引起的。于是想到，一个讲道德有修养的人，为人处事都应谨小慎微，对人有恭敬心，对事有敬畏心，在事态当发未发、处于萌芽状态时就处理好，防患于未然。仔细品味，张英这段话十分有道理。拿当下来说，人人都急，都追求快，难免心里浮躁，压力山大，往往看不到或忽略了些微小事，乃至酿成大错。譬如，“五一”小长假期间，高速公路免费通行，车辆一窝蜂地上路。堵车带来烦躁，烦躁引发路怒，路怒造成事故，吵骂、追逐、别车，及至车毁人伤、违法被拘，才幡然醒悟，认错认罚，悔之晚矣。近几天，这样的事儿常常见诸于新闻头条。我平时开车上路，常见狂按喇叭、违规加塞、见缝插针的车辆，一般都会踩脚刹车让他一下，有时好奇心驱使，记下前车号牌，等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时，会看到他也在等灯，并没有快多少。“终身让路，不失尺寸。”生活中还是以“让”为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