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南系列
夜归人
殷刚,2017/7/16
江南多水乡,水乡人的劳作、运输,大小事情都要依靠船只。许多民居索性就建在河边,出门便是自家的码头,解开缆绳就可以划向外面的世界。
乡间最常见的船是没有篷,也没有帆的小木船。独仓、独桨,自身小而轻,但适用范围广,无论深水浅水都能划行。过去,水乡的人还会在船上常备一个防风的小灯笼,有的还会在上面写上自家的姓氏,当作夜晚行船的照明和标志。
水乡的夜晚是安静的,月光混合着水汽在河面上晃动,如碎银洒满水中,河水在夜色里蜿蜒着,船行其中,颇有几分梦幻。时而,也会有各种不知名的虫、鸟叫声偶尔响起,调皮的鱼儿还会突然蹦出水面,吓你一跳,然后又一头扎进深处,遥遥远去。
河水沉默着流淌,缓慢而深沉,小船如同迢迢不知归处的行者,送完回家的人们,在夜的深处孤独着,恍如独钓的高士,淡然入定。
一切都是那么悠然,夜色笼罩下的河流,依然在寂静中悠悠的激荡。
可是,这世间,是不是所有的夜归人都可以从此岸到彼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