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一等奖)
文/杨孟军
当我写下,“雪是个悲伤的容器”
我便闻到了雪的芬芳与凛冽
那小小的碑,成为雪在光明中诞生的故乡
而我还有一小段绕不过去的疼痛与阴影
留存在夜晚的窗台,等待被雪掏空或掩没
其实我还是错了,妹妹
从你走了之后,雪就只是雪——
简单的雪、清醒的雪、轻易就失了魂魄的雪
雪就只是水的肌肤、水的骨头、水拧出的花朵
我抚摸每一朵雪,都触摸不到
她在透明、柔弱、冷硬、坚强里吞下的果实
雪把你留存在尘世的名字填满
雪把寄存在我们体内的疼痛拿走
雪无辜地落满你俯首于大地苍茫里的身影
就如同一大片曼陀罗花,一大片惊心的美丽
盛放于咫尺却遥远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