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电话亭中,无法打出的电话
著名的童话《爱丽丝梦游仙境》里,有一天爱丽丝走到岔路口,见到一只柴郡猫坐在树上。“我该走那条路?“她问。“你要走那条路?”柴郡猫反问。“我不知道”,爱丽丝答道。“那么,”猫说:“这个问题不重要。”
需要问路,是因为想到达目的地。如果根本不知道要去的地方,那么走那条路都一样。离开学校的霍尔顿,并不知道自己当时能到哪里去,更不知道能够去找谁。迷茫之中,拿起电话,甚至都不知该打给谁?
今天的晚读时间,我们一起分享《麦田里的守望者》的第8、9两个章节。你有没有考虑过下面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为了逃避什么,不得不在熟悉的城市流浪三天,你会选择如何度过?
1
虽然乘车回纽约,但是霍尔顿并不打算马上回家,因为不愿自己告诉他们自己又一次被赶出学校,希望学校的通知到了再说。去火车站的路上,他把红色猎人帽带在头上,甚至把护耳放下了抵御寒冷,任脸上和嘴角的血存在,没有去擦。其实霍尔顿是一个非常注意整洁的人,在乎形象。
在宿舍里,他很厌恶阿莱克不爱清洁的习惯,认为德莱塔虽然是外表帅气的小伙子,但对他宿舍里的邋遢也很是不屑,这些表明两人的毛病,霍尔顿的身上都没有。德莱塔约会前,会找霍尔顿借新的大衣来穿,大衣是规整地挂在衣柜里,不是像散漫的男孩随意扔在哪里,这些细节都可以看出,霍尔顿是一个特别注意形象的人,任何不讲究卫生、不够整洁、衣着上的不够体面,都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在一个冷得出奇的夜晚,提着箱子离开宿舍,跑到火车站,霍尔顿的情绪的的确确处在了崩溃的边缘,才会完全不顾个人形象,逃离道貌岸然的学校、远离令人生厌的同伴,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心里的愤怒和无助一样多。
他来到了火车站,当他回到人群的时候,潜意识驱使他,慢慢恢复着自己的“个人形象”:用雪擦了脸上的血迹、摘下猎人帽收了起来,诸如此类的细节。他是这样一个人:希望自己看起来是漫不经心的,但是却在细节上时刻保持着优雅,希望得到人们的瞩目。他的内心鄙视着上层社会的虚伪、假正经,但是在衣食住行上,让他像一个下层人一样随意,他同样也忍受不了。所以,无论此时的情绪怎样,到了火车站时,他尽量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2
一个女人——举止优雅、打扮精致、长相有吸引力——坐在了他的对面,他性格中,喜欢炫耀、希望被关注与认可的一面此时暴露无遗。当对方得知,自己的儿子和这个少年在一个学校时,霍尔顿兴致勃勃地开始了一段“表演”。
对方的儿子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霍尔顿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这个下流的男孩,一边信口开河,为对面这位女士“描绘”他的儿子有多优秀。他的“信口雌黄”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潜意识里希望自己好像一个“成熟”的人,希望自己的表现被人接受和赞誉,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性格的这个方面,与满不在乎的叛逆,同时矛盾地存在于这个少年身上。
谈话的最后,同学的母亲出于礼貌,邀请他假期去做客,被霍尔顿高调的拒绝了。“哪怕把全世界的钱都给我,我也不愿去看那个婊子养的——哪怕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霍尔顿在心里这样说,暗示着他此时想远离虚伪的人群,但也的的确确无处可去。
3
下了车,站在电话亭中二十分钟,没有打出一个电话,深夜没有一个人能不被牵绊,听他的倾诉,这也是他人生内心孤独的写照。
他住进了一个家旅馆,通过窗户看到了各色的人:白天是衣冠楚楚、颇有地位的绅士,到了晚上,却成了“异装癖”,要把自己塞进女人的衣服;看似相爱的人,却用“下流”的方式调情。旅馆的一个窗子,在晚上,就是世间百态的表演。
旅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它是人们旅途中短暂的住所,有别于平时规律的作息场所,是生命之旅的“夹缝”地带。一个城市边远地区的旅店,各色人等因为自己不同的目的,聚集于此,露出了生命中不愿被他人看到的一面。
那些白天隐藏在深处的癖好,此时都借着夜幕的掩护,暴露在眼前。对此,霍尔顿充满了鄙视和不解。本就对生活充满厌烦和无奈,找不到自己位置的少年,此时好像看戏一样,浏览人生百态,嘴角撇过不屑的笑意,内心更加迷茫。
此处,有一段关于主人公对女人和性的看法,我们后面还会更详细地分析。
你或许也有过那么一段时光,那么一些心事,不知说与谁人听;埋藏在孤独里,没法探出头换口气。真与假,白与黑,总是交替出现,辩证统一的。在霍尔顿身上也许就会出现你熟悉的身影。欢迎你和我一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去品味这位不良少年的故事。今天就先到这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