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莹水晶,冰莹之音主播,原名,孙小群,陕西散文学会会员,陕西诗词学会会员,西安作协会员,长安作协理事。著有诗歌散文集《为了春天》。微信公众号:byzy369】
【曹林燕,笔名芷苓儿,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理事兼蓝田创作基地主任。闲来涂鸦,喂养文字;谴兴山水,怡情自然。以文会友,负暄闲谈,岁月静好,一切安稳! 】
闲时读董桥
作者:曹林燕
有时候,读书是为了取悦自己,抚慰一番心灵;而茶事呢,一半是应景,一半是心境,证明的无非就是个生活的品质问题,说到文化呢,它的整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文化。身边是不乏朋友的,有的雅如琴瑟,有的俗如座卧,但说白了,还是老派的文人好些,文字里总能读出些味道来,只可惜古风渐远,好文字愈来愈少了。
我于是想到了几个关键词:读书、喝茶与文化。亦想起了董桥。
一日,在理洵先生的《旧时明月是前身》一文中又邂逅了董桥,终究是喜欢他的文字的,不免要端庄落笔,写些东西来着。
董桥之文风性感而贵族,无大俗,如若明清小品,透着水胭气,典雅而沉静;似池莉所说:满纸风月,却都是文化。
理洵先生读董桥的《旧时月色》,曾这样描述其心中的旧时月色,其实就是那“残破的字画,生锈的铁罐,剪剩的花稠,尘封的瓷器,泛黄的信笺,漆金的招牌,牙雕的梳子,穿洞的灯罩,镶金的钢笔,破裂的砚台,绣花的布鞋,还有五、六十年代李丽华、张仲文的铁板挂历。”凡此种种,分明是被叫做“文化”的物事。
他的散文冷峭而幽婉,读着心中甚是温润;但要真正读出味道来,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权当是他在把玩一把古扇,调侃一个女子,而此时他却恰恰地在那古扇和女子上说文化,诙谐人生了。
生活像极了一场长途的旅行,而董桥则带着幽默和会趣,看着座位上各种蜷缩的疲惫身体,拿起了书开始阅读,开始和人们说着文化,说着世情与精神。
柳苏的一篇《你一定要看董桥》的文章至今我未曾看过,想来也必是十分熨贴的,倘是有机会,是一定会认真读的。董桥的语言是用光阴文火慢煮的。它美得连绵起伏,你却时时望不见那山那头;有时是水漫金山,什么都浮起来了,水却还在涨;要是应了那“千朵万朵压枝低” 的话,他的语言必是妖娆了整个季节的。
董桥在《中年是下午茶》中写到:“中年是只会感慨不会感动的年龄,只有哀愁没有愤怒的年龄。中年是吻女人额头不是吻女人嘴唇的年龄,是用浓咖啡服食胃药的年龄”艳色的文字中也不乏凄美的况味。
而他的“着书立说之境界”我亦是很喜欢:“先是宛转回头,几许初恋之情怀;继而云鬟潦乱,别有风流上眼波;后来孤灯夜雨,相对尽在不言中。初恋文笔娇嫩如悄悄话;情到浓时不免出语浮浪;最温馨是沏茶剪烛之后剩下来的淡淡心事,只说得三分!” 非亲身体验,文化底子不蕴厚者是不会能有此番逼真见地的。
“字典类的参考书是妻子,常在身边为宜,但是翻了一辈子未必烂熟。诗词小说只当是可以迷死人的艳遇,事后回忆起来总是甜的。又长又深的学术著作是半老的女人,非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足以深解,有的当然还有点风韵,最要命的是后头还有一大串注文,不肯罢休!至于政治评论、时事杂文等集子,都是现买现卖,不外是青楼上的姑娘,亲热一下也就完了,明天再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些另类的语言绝对是中国文化一绝。他对文字的把玩,实属服服贴贴,看似利利落落,却又遮遮掩掩;读似自由无拘,却是字句无斧痕,十分考究。
想起那明时涨潮的:“艺花可以邀碟,累石可以邀云,载松可以邀风,贮水可以邀萍,筑台可以邀月,种蕉可以邀雨,植柳可以邀蝉”之句,四季风花雪月,一庭之中见江南。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一个董桥亦是文化呢?
董桥用诗一样的语言写散文:“不一定要在很绿很绿的草地上/不一定要在很凉很凉的大树下/不一定要在很静很静的山路上/不一定要在幽柔的灯下/不一定要在又软又暖的床上”。
原来散文竟也可以是这样的。那么就让我们像读诗一样地去读董桥和他的文字吧!
你一定要看董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