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开车不累啊,我来换你?”
“这算什么,我可以开到西藏。”
……
人生苦短,就像这样的夜,在一阵暴雨的轰鸣中变得如此宁静,而睡眠也像景市冬季的阳光精贵的可怜。在人生的无数次排演中都被证明了轰轰烈烈总是一时,而绝大部分都是在与沉寂相伴。而你就是这样的永远的沉寂,在这逐渐聒噪小镇,在一阵急风骤雨的变革中,你就像无数的夜空闪烁,或是最亮的一颗却是流星划过。
在这个无数人前赴后继为之奋斗的实业中,骤然少了一个同伴,或是一种参照的彼岸。有你在,感觉自己还是个年轻人,可以在创业路上偶尔撒娇,偷懒,一时兴起,便跑去云里炒茶,驱车雾里看山。
而今你走了,后辈的我们感觉一夜之间变老,感到肩上的压力和时间的宝贵。这个“镇巴佬”真是讨厌啊,我们这些外地人开始只是来玩玩的,搞搞创作,散散心。谁想要放过都市的浮华与这他乡僻壤和泥巴死磕。十五年,不惑创业,看着你一步步走来,从无到有,从小做大做精,成就一个品牌,一段佳话。看似几个字,几件事,几个人,却经历了多少风霜与摔打。这是一条陶瓷人绕不开的通路,没有捷径,不等机遇。
不烟不酒,不荤不恶,往来皆客,谈笑皆儒。这么自律多交的一个人,怎么就才过花甲撒手人寰了呢。没有什么比生命的消逝更让人惋惜,尤其是身边的人。走了就真的走了,早知道就多打几个电话,早知道就多请几顿饭菜,这样也多些念想,少些遗憾。这几年小城频频巨星陨落,一个时代悄然结束,一个时代也随之而来。无论好坏,你我皆在其中。所谓十年磨砺,一剑锋芒。而今芳华已逝,前者音容犹在,吾辈怎不奋蹄。
此刻略见曙光,犹记起2003年春天的一个清晨,一脸笑容可掬模糊在我的睡眼惺忪前,说:“你是中央工艺的吧?我叫段镇民。走,起床,我带你去干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