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诫》原文读诵

《女诫》原文读诵

2016-08-09    19'18''

主播: 智月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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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女誡》(東漢)班昭 撰 原序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 蒙先君之餘寵,赖母師之典训。年十有四,執箕帚于曹氏,今四十餘載矣。戰戰兢兢,常惧黜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是以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後,乃知免耳。吾性疏愚,教導無素,恒恐子穀,負辱清朝。聖恩横加,猥賜金紫,實非鄙人庶幾所望也。男能自謀矣,吾不復以为憂。但傷诸女,方當適人,而不漸加訓诲,不聞婦禮,懼失容他門,取辱宗族。吾今疾在沉滞,性命無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悵。因作《女誡》七篇,願諸女各寫一通,庶有補益,俾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 卑弱第一 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磚,明其習勞,主執勤也。齋告先君,明當主繼祭祀也。三者蓋女人之常道,禮法之典教矣。謙讓恭敬,先人後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卑弱下人也。晚寢早作,不憚夙夜,執務私事,不辭劇易,所作必成,手跡整理,是謂執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靜自守,無好戲笑,潔齊酒食,以供祖宗,是謂繼祭祀也。 三者苟備,而患名稱之不聞,黜辱之在身,未之見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稱之可聞,黜辱之可免哉! 夫婦第二 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達神明,信天地之弘義,人倫之大節也。是以《禮》貴男女之際,《詩》著《關雎》之義。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賢,則無以禦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夫不禦婦,則威儀廢缺;婦不事夫,則義理墮闕。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婦之不可不禦,威儀之不可不整,故訓其男,檢以書傳。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禮義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於彼此之數乎!《禮》,八歲始教之書,十五而至於學矣。獨不可以此為則哉! 敬順第三 陰陽殊性,男女異行。陽以剛為德,陰以柔為用,男以強為貴,女以弱為美。故鄙諺有雲:“生男如狼,猶恐其尪(音汪);生女如鼠,猶恐其虎”。然則修身莫如敬,避強莫若順。故曰:敬順之道,爲婦之大禮也。夫敬非它,持久之謂也;夫順非它,寬裕之謂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寬裕者,尚恭下也。夫婦之好,終身不離。房室周旋,遂生媟黷(音褻瀆)。媟黷既生,語言過矣。語言既過,縱恣必作。縱恣既作,則侮夫之心生矣。此由於不知止足者也。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爭,曲者不能不訟。訟爭既施,則有忿怒之事矣。此由於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節,譴呵從之;忿怒不止,楚撻從之。夫為夫婦者,義以和親,恩以好合,楚撻既行,何義之存?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義俱廢,夫婦離行。 婦行第四 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婦功,不必技巧過人也。幽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專心紡績,不好戲笑,潔齊酒食,以供賓客,是謂婦功。此四者,女人之大節,而不可乏無者也。然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古人有言:“仁遠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此之謂也。 專心第五 《禮》,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違,夫故不可離也。行違神祇,天則罰之;禮義有愆,夫則薄之。故《女憲》曰:“得意一人,是謂永畢;失意一人,是謂永訖”。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謂佞媚苟親也,固莫若專心正色。禮義居潔,耳無妄聽,目無邪視,出無冶容,入無廢飾,無聚會群輩,無看視門户,則謂專心正色矣。 若夫動靜輕脫,視聽陕輸,入則亂髮壞形,出則窈窕作態,說所不當道,觀所不當視,此謂不能專心正色矣。 曲從第六 夫“得意一人,是謂永畢;失意一人,是謂永訖”,欲人定志專心之言也。舅姑之心,豈當可失哉?物有以恩自離者,亦有以義自破者也。夫雖雲愛,舅姑雲非,此所謂以義自破者也。 然則舅姑之心奈何?固莫尚于曲從矣。姑雲不,爾而是,固宜從令;姑雲是,爾而非,猶宜順命。勿得違戾是非,爭分曲直。此則所謂曲從矣。故《女憲》曰:“婦如影響,焉不可賞!” 和叔妹第七 婦人之得意於夫主,由舅姑之愛已也;舅姑之愛已,由叔妹之譽已也。由此言之,我之臧否譽毀,一由叔妹,叔妹之心,不可失也。人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而不能和之以求親,其蔽也哉!自非聖人,鮮能無過!故顏子貴於能改,仲尼嘉其不貳,而況婦人者也!雖以賢女之行,聰哲之性,其能備乎!故室人和則謗掩,內外離則过揚。此必然之勢也。《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此之謂也。夫叔妹者,體敵而分尊,恩疏而義親。若淑媛謙順之人,則能依義以篤好,崇恩以結授,使徽美顯章,而瑕過隱塞,舅姑矜善,而夫主嘉美,聲譽曜於邑鄰,休光延于父母。若夫愚蠢之人,于叔則託名以自高,于妹則因寵以驕盈。驕盈既施,何和之有!恩義既乖,何譽之臻! 是以美隱而過宣,姑忿而夫慍,毀訾布於中外,恥辱集於厥身,進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斯乃榮辱之本,而顯否之基也。可不慎與!然則求叔妹之心,固莫尚於謙順矣。謙則德之柄,順則婦之行。凡斯二者,足以和矣。《詩》曰:“在彼無惡,在此無射。”此之謂也。 (女誡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