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
【在场微散文】孩子，你还好吗?
文/全红莲
这是一张发自朋友圈里的照片：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穿着臃肿不堪、大出身体两倍的袄子，手脚也被塞在里头，头露在外面，整个儿像包粽子似的躺在一个又脏又烂的沙发上，伸手抬足的动作笨拙得可爱。两只大眼睛望着来往的行人，清澈的眼波里，映照出对面垃圾场焚烧时浓烟的缩影。我看了又看，沉默，久久的沉默……眼前浮现出另一个与他背景相似的孩子来。
去年秋天，我在东莞郊外办事。当时，有个孩子正蹲在垃圾堆上吸别人丢弃的瓶子里残存的饮料，我叫他放下别喝，冲他摆手，并从包里掏出一个蛋黄派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晴立刻变得明亮起来，丢掉瓶子迅速伸出手抓过去，接着用牙齿开始咬外面的包装袋，那样子十分滑稽，左撕右拉，好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最终还是徒劳未开，泄了气的袋口留下了他清晰的齿印。他仰起头用清亮如水的眸子望着我，好像在说，你能帮帮我吗?他应该一岁多一点，还没学会说话。他一直盯着我，等待着、期待着。那目光中有一种穿透的力量，它很轻易地触碰到了我身上某根最柔软神经，顿时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我轻轻地撕开了包装袋，像撕开一道看不见的伤口，然后我把这块香香的蛋糕取出来伸到他的嘴边。他咧开嘴笑了，干干净净的笑，天真无邪，把这个乌烟瘴气的垃圾场暂时笑到天边。
光阴飞逝，转身便过了一年。孩子，现在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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