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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远方
文/夕夏
我敲开潮湿的出租屋门时,玉刚点燃儿子东东一岁的生日蜡烛。儿子睡着了。烛光透过玉眼角的泪痕,粗糙黝黑的脸上惊鸿似的闪过一丝笑容。这是我看到她到省城小半年来唯一的笑容了。她虔诚地双手合十,为孩子许愿……
我为女儿看病时和玉在一个病房。她第一次走出大山来到省城,竟是为东东治疗“中枢神经系统障碍症”,这种病如果不在两岁前治疗,会四肢僵硬,智力低下。治疗周期半年一个坎儿,超过便后果难料。但玉不懂这些,说反正交给医生就行了。给东东做康复治疗的是林护士,白皙细嫩的脸上放着光彩,喜欢对着玻璃窗转来扭去。在帮东东做康复的时候,她经常走到墙角接打电话,时不时地耸耸肩,发出“哇……呜”的声音,偶尔有尖锐的笑声炸裂开来。要命的是,每每她放下电话,会像泄气的皮球,似乎所有的能量都在通话时耗尽了。这时候的玉会呆呆地看着东东。她很少说话,要么看看孩子,要么盯着窗外。玉说,东东长大了做大夫行不?我说一定会的。玉又说他快生日了,我说给东东送个玩具好不?她回头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我,嘴角漾起笑来,很淡的笑。
终于,半年康复期到了,玉背着东东到科主任那里做病情评审。得到的结果是:病情没有好转迹象,得再做半年康复。
玉背着东东走出医院,无力地瘫坐在台阶上,给丈夫去了电话:还要康复半年,再借七八万吧。
我望着玉,玉望着远方,那一刻,我们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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