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突然一阵手机音乐。翻被子找手机的声音)
张:哎,谁呀。(略有埋怨,但十分少,声音平静,没有疑问语气)
(接通手机的声音,音乐止)
吴:你好,张先生,没打扰你休息吧?我是昨天预约过来看房的吴邪。
(心里对话)张:(疑问,略有冷淡)吴邪?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人。额,家里也的确是有间要出租,但是…..
吴:(轻快)哦,张先生,昨天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您正在外面应酬,可能没存我号码,是不是就忽略了啊,所以你忘记了吧?
张:(沉默几秒)(心里对话)哎,真是昨天喝多了。
吴:张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次谈好的都可以,不过都没有来看看。
张:(漫不经心)恩
吴:也不知道张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啊,我看….
张:你现在过来吧,我有空。
吴:恩,好。(手机挂断,嘟嘟声)
(空间转换的声音)
(门铃响起)张:来了。(心里)这么快就到了,哎,说不定是看到了那条招租信息的地址吧。(伴随着脚步声,止,开门声)
吴:(欢快)张先生,我叫吴邪,之前跟您讲过电话的。(语气放慢,声音渐低,略拖延)初次见面……
(心里对话)吴:(尴尬略有失落)呵,他早就忘了我,又怎会和我握手,明明他最讨厌触碰陌生人了……
张:(停顿几秒)你好。
(旁外话)张:(惊讶,透着丝平静)我明明是讨厌和陌生人,或者说所有人,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可是,他的这样的眼神,却让我莫名的熟悉,熟悉的,让我心痛。我忍不住想要握住他,不想松开。
吴:(惊讶,高兴):初次见面,以后劳烦张先生关照。
张:恩。
(走路声,拿东西的声音,越来越小。)
(背景音乐可以选择较为伤感的轻音乐)
(写字的声音)
张:我不知道他住了几天,四天?还是五天?呵,我记不清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总带给我一种模糊感。
像是初识充满陌生。
也好像经年累月养出来微妙的默契。
(转换空间的音乐)(做菜煮东西的声音)
张:(喃喃自语)(深呼吸)恩,好香。
(脚步声起,止)(背景做东西的声音)
张:你在做奶油蘑菇汤?
吴:呵,是啊。(声音止)小哥饿了?马上就好,帮我把碗筷摆到餐厅好吗?
张:恩。(拿碗筷,放碗筷等声音)
(声音不停止)(旁外音)张:我似乎忘记了什么一样。他身边的那碗里盛着莹白的米饭,每一颗都很饱满。很饱满,混乱的团在一起,就像我脑子里的思绪。不知怎的,我似乎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些感觉。那种连我也不知道的感觉。
吴:小哥?小哥!
张:(突然醒悟)啊?
吴:你怎么了
张:没事,吃饭吧。
吴:好。
(一阵吃饭的声音,突然放下碗筷的声音)
张:吴邪。
吴;恩?
张:你,想不想一直住下去。
(无声音一阵)
(杂音)吴:他有一间书房,似乎连他的不曾记得了吧。书房里,最多的是医书。那些书,是我买的。那些书上面,详细而专业的剖析着一种名为“阿尔茨海默”的病症。我买了许多这样的书,即使我看不懂。
(开门的声音,脚步声,止。翻书写字声音起)
今天,我再次向闷油瓶介绍了自己。
他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却很快接纳了我,很庆幸。
他想我留下。
无论再来几次,他还是想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