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听我说话的你们,都身处何地,都在做些什么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海中存在着这样一个场景。你处在熙攘的人群中,望着城市的车水马龙,周围充满了汽笛声,小孩子嬉闹时的尖叫,陌生人大声地交谈,脚步声,地铁报站时不带感情的广播,时钟行走的滴答声,公车停下时引擎所发出来的那种噗嗤声,这些声音包围着整座城市,但此时此刻,你的耳朵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我用声音和旋律所构造的世界。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读他人写的文章。当我把好的文字转换成声音,用不同的情绪来诠释,用喜欢的音乐来表达,在这个过程中,我是愉快的。就像是小孩子在画出一幅可能在大人眼里看来是非常幼稚的画时,自己却兴奋地不行,好像做成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而这一次我不愿再试图用自己的情绪去靠近他人的文字,我想做一个写作者,一个叙述者,一个自由的人。我想把我的故事,说给你们听。
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每天睡觉前都会关了灯跟妈妈躺在床上听几首歌,说会儿话,然后再睡觉。那时候MP3和CD机还很少见的,家里的卡式录音机放在电视柜的最下层,旁边整齐地摆着一摞摞的卡带。妈妈每晚都会放邓丽君,杨钰莹或者是一些印度的舞曲。这些是她的最爱。那个时候,我总是把我的的肩膀靠着妈妈的手臂,听她谈起邓丽君的一路成长和那些跌宕起伏的感情故事,妈妈说,邓丽君长的很美,当年是情歌唱得最好的女人,可是她的命不好,一直没有停止去爱,却都没能有一个好结果。她为此感到心疼和惋惜。在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得太多感情上的事情,只是觉得她唱歌很好听,我不明白为什么唱歌这么好听的女人会走得这么急。
每当和妈妈出门,路过买卡带的小铺子时,她总是会带着我一起在一排卡带里认真的挑选,每挑出一盘中意的卡带时,她都会介绍这位歌手给我。妈妈对待音乐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我。人们怯于诉说的话会用音乐表达,无法准确临摹的感受也用音乐表达,意犹未尽的倾谈还用音乐表达。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歌手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她们用好听的嗓音录出一盘盘的卡带,分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人们聆听并让它们触及到自己的内心。而这些,是其他东西都不能够替代的。
小时候我很崇拜姐姐,她的抽屉里总有很多信件,小礼物,数不清的卡带和封面印着各种明星的小本子。而这些,在当时的我看来都是很酷的东西。姐姐很喜欢唱歌,她教我唱的第一首流行音乐是1997年梁咏琪发行的歌曲《口香糖》。那个时候我的字还认不全,却硬是拿着姐姐的歌词本,跟着录音机一句又一句地唱下去。那时是多么的认真啊,好像只要学会了这首歌,自己就可以变得跟她一样酷。
我的第一盘卡带是磨了姐姐很久才买给我的。在那个时候《绝代双骄》正大火,我很迷电视剧里面的插曲。那盘卡带便是林志颖同年发行的专辑。铁盒是蓝色的,封面是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衫。在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因为拥有了人生的第一盘自己的卡带而激动不已,每天都是反复的听,拿着歌词本一遍又一遍的哼唱,折痕处被翻阅太多次以至于渐渐的掉页。我找来胶带又一点点的粘好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它是我的宝贝。
其实,这些细节我早已经忘记了,直到打开那个关了几年的抽屉,翻出那些我曾经视作珍宝的卡带,看到那个生锈了的蓝色铁盒,被翻烂的歌词本子小心翼翼地压在卡带的下面,就在那个时候,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看到了那个整天站在录音机前举着歌词一遍又一遍唱歌的小女孩,薄薄的一张纸,她却好像是捧着一个宝贝。
后来周杰伦,陶喆,张韶涵…很多很多人都开始走红了,我开始渴望能够拥有自己的第二盘、第三盘、第四盘卡带。那个时候每天有五毛的零用钱,为了买一盘中意的卡带我常常都会攒很久的钱,然后坐公交车到那种卖盗版卡带的小店挑出那盘我惦记了很久的卡带,然后一点一点的掏出那些被我握的发皱的钱,兴冲冲地拿着新到手的卡带回家。那个时候开心是多么的简单啊,一盘盗版的卡带就可以让我快乐地想要飞到天上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Walkman逐渐被淘汰,取代它的是CD机,再后来变成了更小的MP3。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快。从前卖卡带的铺子换成了一张张的CD.它们看起来那么单薄。当我拿着攒了很久的钱站在那里看着成排的CD时,我不明白卡带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要它们了。再后来,姐姐送了我一个CD机,我慢慢的把卡带收进了抽屉。
再翻出这些旧卡带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去十年了。记得以前随着课本一起发放的英语卡带总是会被我拿来给自己录音,一盘卡带和一架录音机可以让兴致勃勃地我玩一整个下午。而现在它们安静地躺在最底层,我分不清到底哪盘录下了小时候的胡言乱语,哪一盘又有我最喜欢的歌。但我仍然记得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那间关了灯的屋子,月亮照进来,我只看得到妈妈模糊的轮廓,她轻声的对我说,邓丽君她生的很美,是情歌唱得最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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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人海,谢谢你来听我~